“他们……不让朕为母后修单独皇陵。”陈霂含糊地说道,“母后……曾去过次香禅寺,生念念不忘。”
“德睿皇后毕竟是皇后,理当在皇陵安眠。”
“安眠?”陈霂瞪直眼睛,突然大声说道:“伴着冷落她丈夫和欺辱她嫔妃,如何安眠!”
元南聿不说话。
陈霂晃悠着站起身,指着自己心口说:“朕是皇帝,是她儿子,为何连她葬在何处也不能做主?为何啊?!”
“早朝怎?”
“朝堂事,说来话长,您快进去吧。”
元南聿沉着脸,推门进去。
屋内股浓郁酒气扑鼻而来,给皇帝喝酒,那自然是网罗天下佳酿,可此时闻来全没有芳香,只令人直皱鼻子。
陈霂歪在躺椅上,脚边七倒八歪全是酒壶,手里还拎着个,他迷蒙地眼睛朝门口方向看来,元南聿却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
聿起初浑身僵硬,拼命想离陈霂远点,可连方寸距离都挪不开,俩人近到他能感受到陈霂呼吸喷薄在自己脖子上,他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心里想着,如此冷酷人,身体居然也是热。
他本想趁陈霂睡着之后悄悄离开,可困倦不断来袭,他眼皮发沉,没过多久,就跟着睡着。
俩人交颈而眠,看来是那般地亲密无间——
回宫之后,陈霂好几日都没有出现在元南聿面前,这颇有些不寻常,元南聿不禁有些心急——当然不是心急想见陈霂,而是心急自己到底什时候才能回大同。
这天夜里,元南聿都要就寝,管家突然敲响他房门,说陛下召他即刻入宫。
元南聿见着陈霂头发蓬乱,双眼赤红,那狼狈模样哪里像是个意气风发帝王。
陈霂狠狠将酒壶砸在地上,粗声吼道:“他们就是见不得朕顺心!这也管,那也管,连朕床帏之事都要
元南聿掩上门。
陈霂还在看着他,目光渐渐专注起来。
元南聿道:“身为国之君,竟酗酒至丑态毕露,帝王威仪何在。”
陈霂嘲弄笑:“‘国之君’?‘帝王威仪’?狗屁!”
元南聿皱眉道:“你怎?”
元南聿边在心里痛骂陈霂,边换衣服,匆匆忙忙地赶往皇宫。
到乾清宫,孙末正在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见元南聿,简直像见救星,忙道:“元将军,您可来,陛下喝多,直找您呢。”
元南聿听到陈霂喝多,竟有几分庆幸,若陈霂是清醒,他反倒不知如何面对,毕竟俩人在香禅寺那夜可是同榻而眠,陈霂多半要拿这事揶揄他,实在令人心烦。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进去,他没好气道:“陛下喝多,早些休息便是,召来干嘛。”
“陛下不肯休息啊,您快进去吧。”孙末凑到元南聿身边,压低声音道,“陛下还在为德睿皇后伤怀,今日早朝又”孙末瞄元南聿眼,欲言又止模样“反正,这几日脾气大着呢,您万万不要顶撞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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