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狼王赴汤蹈火,何曾犹豫?”元南聿斜陈霂眼,轻蔑道,“何况是这等易如反掌差事。”
陈霂嘴角带笑,眸中却并无笑意,他看着元南聿,就像猛兽看着猎物。
封野叹道:“好,阙忘,便将此事交给你。”
元南聿用力抱拳:“是。”
元南聿面色平静:“狼王不必担心,封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奔波于车马,二哥更不能去,所以去。”他说这席话时,并没有看向封野,而是始终冰冷地看着陈霂,讥诮道,“陈霂,你以为怕你,不敢去?只后悔当初那箭,没能将你射落乱蹄之下。”
陈霂哈哈大笑道:“知道你不怕,可无论你怕不怕,恨不恨,都要向屈膝下跪,俯首称臣,多好,否则为何人人都想当皇帝呢。”
元南聿拽紧缰绳,掌心被勒得通红,他亦浑然不觉。
燕思空低吼道:“元南聿,不准你去,狼王亦没有准你,你敢自作主张!”
元南聿翻身下马,半跪于封野马前,抱拳道:“将士们吃太多苦,不可为人,徒增无谓牺牲,这场仗该结束,结束吧,求狼王允。”
,便围到广宁粮草殆尽,再谈不迟。可到那个时候……”他目露杀机,“你就只能保你自己命。”
燕思空只觉胸中怒意翻腾。
陈霂说得对,若真拖到广宁不得不弃械投降,让陈霂进城,或许封野和自己命能留下,但梁慧勇,佘准,阙伶狐以及万千封家军,都有可能丧命于陈霂复仇怒火之下。
以陈霂心狠手辣,还有什是他干不出来。
可陈霂要,是他绝对不能给,是他……
封野沉着脸,没有说话。
元南聿又看向燕思空:“二哥,封邑规矩不可不遵,你心里清楚,去最合适,你从小教背‘不别亲疏,不殊贵贱,断于法’,此事关乎重大,你不能护短。”
燕思空本是又气又急,却见着元南聿目光坚定而无畏,心绪也慢慢镇定下来,他不能始终将元南聿当做孩童,人生而在世,谁能生平安顺遂,不做出牺牲,也许,这就是元南聿天命吧。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
封野沉声道:“阙忘,你可想清楚。”
“好。”低沉嗓音突然插入众人之间。
直没有开口元南聿,吐出这样个看似轻易,实则重若千斤字眼。
燕思空瞪大眼睛:“聿儿,你……”
“去。”元南聿丝毫无惧地直视着陈霂,字字清晰地说道,“每年秋收过后,会带着封贡,进京向你朝觐述职。”
“阙忘!”封野厉声道,“命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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