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已经紧急去信要封长越再运粮草,可封长越心希望他回京,就算有粮草,定也不会痛快运来,如今真是进退维谷。
陈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今该是分外痛快吧。
燕思空沉下心来给沈鹤轩写封信,要他规劝陈霂,切莫重蹈太上皇覆辙,舍辽东以图江山,否则必遭天下人唾骂,且唇亡齿寒,辽东是大晟北境之门户,岂能被蛮夷叩开。
他知道沈鹤轩心为国,不谋私欲,是绝不会同意陈霂与蛮夷私通。如今唯有可能阻止陈霂,恐怕也只有沈鹤轩。
写完信,他去亲自交给封野,让封野命人以最快速度送去太原。
燕思空又叹声,他见着元南聿此时模样,只觉得心疼。
元南聿背对着燕思空,低声道:“若不能打败陈霂雪耻,绝不娶妻。”
燕思空站起身:“二哥不会再逼你,你好好休息吧。”
元南聿目送着燕思空离开,在原地僵立良久,才臂扫落桌上东西。
——
才更要早早留下后代。”燕思空道,“爹娘已经不在,大哥又已失智,你婚姻大事,便该听二哥。”
元南聿回避着燕思空眼神:“那便等助狼王击退蛮夷,稳定朝局不迟。”他道,“时候不早,二哥回去歇息吧。”
燕思空眯起眼睛,用审视地目光看着他。
元南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燕思空叹口气,原是不想提,但若不问个清楚,似乎解决不问题,他只得道:“可跟陈霂有关?”
但见封野面上阴云密布模样,燕思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攻,他们尚有办法防守,可不攻,便只能这样干耗着,他们实在耗不起。
封野收下信,抬头看着燕思空:“你怎知沈鹤轩不想趁此机会收复京师?”
“他是社稷之臣,不是陈霂臣,他知道守住辽东比谁当皇帝重要。”燕思空笃定道,“他绝对不会舍弃辽东。”
封野沉声道:
被金兵劫走粮草超过万石,这趟着实损失惨重。
广宁城粮草原本够至少年之需,但封野再是神勇,也不能撒豆成兵,他带来七万大军和战马,哪张嘴不要吃饭,以现有粮草供这十万兵马,不出三个月就会断粮。
且如今是严冬,要筹措粮草,谈何容易,更不说粮道已经,bao露,再运亦是危险重重。
没想到比金兵刀枪更快地驾到脖子上,是缺粮。
原本封野就被两面拉扯,分身乏术,只想速战速决,现如今卓勒泰只需只围不攻,活活拖到他们断粮,就能不战而胜。
元南聿面色变,沉声道:“不是。”
“从前你无话不谈,现今,二哥对你也可以毫无隐瞒,你呢?”燕思空直勾勾地盯着元南聿,“你可要跟二哥谈谈你心结?”
元南聿暗暗握握拳头:“唯独此事,不想与任何人谈。”
“你可是苦于流言……”
“二哥!”元南聿口气生硬,隐含着怒意,“说不想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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