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廉重重换口气:“今日,谢忠仁不知从哪处找来个传说是不出世大师,说降雷是不祥之兆,因太后之凶礼礼数不周,上天降怒,恐会伤及国祚。”
“简直派胡言。”燕思空冷声道,“这劳什子大师妖言媚上,也该拖出去斩!”
封野皱眉道:“陛下……信?”
颜子廉
当日晚些时候,为太后陵选址道士就被下狱,颜子廉紧急入宫,为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求情,还不知俩人要受什责罚。
第二天早朝,奏折如雪花样飞出来,半在弹劾,半在解释天意,想要安稳人心。
面对圣怒,年事已高鸿胪寺卿恳请致仕返乡,礼部尚书则被贬黜到地方做知府,终其生,怕是无望回京。如此不算,昭武帝下令要追查所有参与筹办太后丧礼人等,律严惩。
于是短短月之内,或降或革十几名吏员,那道士也被杀头。
若此事仅是降职罚俸、杀两个道士,该算是“善终”,虽然接连失去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但颜子廉仍有能力将自己人推上去,至多是与谢忠仁拉锯段时间。
斋禁个月,本是风平浪静,谁也不会在国丧之时去触皇帝霉头,人人都安分守己。
可就在斋禁将要结束最后天,却出大事。
那夜,天降,bao雨,雷电交加,道接着道地闪雷若划破苍穹利剑,炫耀整片夜空,闷雷声更似神鬼降临,有万钧之势,震荡着天地,令人坐在屋中,都瑟瑟发抖。
那雨就像天漏洞般,足足下大半晚,燕思空和阿力夜没睡,因为家中低洼处聚水,若不往外导,怕是要进屋。
第二天,他拖着疲倦身子去衙门,听到个令人心慌消息。
可当颜子廉要求密会时,燕思空隐隐有种不详预感。
在茶楼见到颜子廉时,燕思空与封野都从他凝重神色上感知到什。
“老师可是为许尚书……”
“不是。”颜子廉口气紧迫,甚至没让燕思空说完句话,“他走就走,无伤大体。”
燕思空和封野对视样,因为颜子廉样子太不寻常。
昨夜闪雷,将北郊山上株百年老树劈断,那老树倒下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是皇太后新下葬陵墓。
于是今早昭武帝罢朝,传唤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问责。
天雷自古被视为上苍之威,带有惩罚*恶、不轨意味,如今皇太后刚刚入殓,就被天雷劈死树压陵墓,这是何等凶兆。
朝中议论纷纷,多为忧心之言,已有不少耸人听闻流言传入燕思空耳中,但他仅是听听,对此缄默不语,他深知祸从口出,什时候都不能乱说话,尤其是这非常之时。
虽然燕思空并不信那些撮土焚香道士,也不信倒区区棵树就会殃及国运,但他知道此事之厉害,定会牵连不少人,首当其冲就是礼部和鸿胪寺,这可大多都是颜子廉人,阉党必借机群起而攻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