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殿下手中兵权虎视眈眈,就算殿下再谨小慎微,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封野握握拳头,眯起眼睛看向燕思空:“你也很希望爹站在士族派吧,如此对你复仇更有助力。”
燕思空怔怔,脸色变:“你这话是什意思?”
“你是两榜进士,还需问是什意思吗?”封野冷道,“你那老师做什都与你有商有量,这次事为何你就全不知情?”
燕思空站起来,寒声道:“封野,从头至尾都不希望你封家卷入党争,对,是曾想过若封家能助复仇,定是如虎添翼,但更不愿你陷入危险,在你眼中,阴毒到连你也要算计地步?”
那奏折恳切陈词,言明大同危机确实并未解除,请求皇上暂延回京述职,改为以疏奏自陈,给出理由几乎与封野相同。
这封奏折之言辞可谓苦口婆心,令人时难辨轻重,昭武帝问颜子廉此事该当如何。
颜子廉提出,或可派名巡按御史前往大同,看看封剑平所言是否属实,但此提议遭到阉党反对。
昭武帝犹豫之后,还是同意。
这御史,自然要由颜子廉挑选,介时巡按情况如何,就是颜子廉说算。
几日之后,早朝上有人公然质问封野,为何封剑平迟迟未有动身回京述职。
此人并非阉党,也不是颜子廉派*员,只是脾性刚忿、好大喜功都察院御史,平日也是逮谁骂谁。
昭武帝当场脸色有变,但他却先假惺惺地问责吏部,是否是吏部失职,未及时知会封剑平。
刘岸自然不认,又把问题抛给封野。
封野不卑不亢地详述大同形势,认为大同仍旧危机四伏,他言之凿凿,似乎难以反驳。
“你难道没算计过吗?”封野也跟着站起身,逼视着他,“葛钟案,你可是将好生利用啊。”
燕思空张张嘴,只觉喉咙被扼住般,
深夜,俩人碰面,封野在早朝上受气,又被颜子廉逼迫,面色阴翳不已。
燕思空只得劝道:“派巡按御史去大同,来回至少要耗费个把月,至少这期间,殿下不必忧心京察事。”
“可那之后呢?这岂不是更被颜子廉要挟。”
“能拖上个把月,已是没有办法办法。”燕思空轻叹声,“封野,虽然也看不惯老师做法,但有句话他说得没错,殿下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
“你意思是,爹应该参与党争吗?”封野剑眉紧蹙,“爹不想被任何人利用。”
昭武帝又问向暂代兵部尚书位冯闯,大同是否真如封野所言。
冯闯刚刚接替尚书职,他从未巡按过大同,哪能说得上来,时避重就轻,言之无物。
那御史不依不饶,斥责封野是在夸大其词,封剑平不顾京察考核,拒不回京,怕有不臣之心。
俩人越辩越怒焰高涨,时呈剑拔弩张之势。
这时,颜子廉才迤迤然地站出来,拿出封剑平奏折,说刚刚收到,尚未来得及呈达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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