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廉慢慢拿起手边杯子,饮口清茶:“这话倒是在理,但封将军同为总兵与总督,手掌握大同军政,三十万重兵,距京只有六百余里,你以为陛下能容他多久?他若此次不肯回京述职,岂不令人坐立难安?”
“他若回京述职。”燕思空直视着颜子廉眼睛,目光灼灼,“会如何呢?”
颜子廉抿抿唇,没有言语。
“封家三代忠良,报国之心,日月可鉴,莫非老师也不信任靖远王?”
颜子廉语重心长道:“思空,是国之相,断事岂能凭个人喜恶?封将军手握重兵,却味想着明哲保身,多年来阉党祸乱朝纲,鱼肉百姓,他不闻不问,当然,从前瓦剌势大,他远在大同,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可现如今瓦剌已破,封将
“不必多言。”颜子廉摆摆手,“这京察大计是国之大计,自太祖皇帝始,至今两百余年,不曾旷废,如今大同无战事,封将军不回京述职,就是抗旨,满朝文武皆有目共睹,你要如何啊?”
燕思空躬躬身,语调趋于平缓:“老师,蒙古地区大小部落几十个,从前有瓦剌尊大,尚能互相牵制,如今瓦剌衰败,这些大小部落很可能重新集结,继续侵扰边关,大同无战事,但依旧危机四伏。”
“思空……”
“这是其。”燕思空打断颜子廉,“老师且听学生说完。其二,老师与心知肚明,靖远王是不会回京,若强逼他回京,甚至下旨催促,万弄巧成拙,怕是老师最不愿意看到。”
颜子廉沉声道:“你是想说,封将军会反?”
燕思空想与颜子廉商议封剑平考核之事,但这次颜子廉却反常态,推说公务繁忙,没空见他。
起初他还当颜子廉是真没空,但两次三番后,他才意识到颜子廉是在有意回避。
燕思空思索天,隐隐猜到颜子廉意图,但不敢断定,于是干脆寻个上午,颜子廉刚刚下早朝,他直接去文渊阁拜访。
为避嫌,燕思空已经很久不曾来文渊阁找过颜子廉,但若不这做,怕是根本碰不上颜子廉面儿。
颜子廉见到他,也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随进来吧。”
“学生万万不敢说。”燕思空道,“学生亦不知道,靖远王会如何应对。”
颜子廉抚须道:“是封野告诉你,封将军绝不会回京吗?”
“这那还需世子说呢,靖远王迟迟没有动身,便已是答案。”
颜子廉眯起眼睛。
“其三……”燕思空凝视着颜子廉,他猜测,下面话才是颜子廉想听,“有靖远王在,尚可遥遥牵制阉党,令他们有所顾忌,否则,这天下早被他们搅乱。”
进屋,燕思空就做出焦头烂额之状:“老师可是在避着学生?学生做错什吗?”
“你当真猜不到为什对你避而不见吗?”颜子廉眨不眨地盯着燕思空。
燕思空深吸口气:“可是……怕为靖远王事来求您?”
“你知道就好。”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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