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空啊,可是连邀好几次,周公子也很想见你,们这帮兄弟以前常在起吃酒,怎你去吏部,当准驸马……”梁随嗔怪道,“就这难见上面。”
燕思空不想得罪这帮世家公子,只好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
当晚,燕思空来到百盛楼。
百盛楼是京城最豪华酒楼,迎来送往都是达官显贵,对面便是烟柳巷,方便客人们吃饱喝足,再去寻欢作乐,当然,也可以把姑娘们叫过来,到夜晚,华灯初上,歌舞笙箫,这里就是城内最奢靡之所在。
燕思空松开他,恢复常态,微笑道:“在看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今日风和日丽,是赏春好天气。”
“贤弟好诗性啊。”梁随揉着酸痛手腕,“以前怎地没发现,你劲儿这大?”
“小时候常干农活。”
“你?干农活?”梁随调笑道,“你这白皮嫩肉,可不像干粗活儿,就说你这手……”他随意地翻开燕思空手,眼就看到掌心虬结疤,顿时无话可说。
那疤痕历时久远,不仔细看,也像是干粗活磨出来。
又是年莺飞草长春日。
燕思空还记得两年前这个时候,他在经筵上博得众彩,之后不久春猎,就再次见到封野,那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少年模样,至今都还清晰地藏在他脑海之中。
两年过去,时移世易,人是物非。
燕思空看着窗外竞相争春草木,在这样生机盎然时节,却只感觉到有种腐朽、危险、灰败力量蛰伏于黑暗之中,随时可能吞噬所有人。
他说不清那是什,但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燕思空来百盛楼次数数也数不清,但他对这里最深记忆,始终是那日封野回京时,俩人个在楼上,个在楼下,那匆匆瞥。
后来他还问过封野,那日进城时,
燕思空攒起手:“幼时家贫,可比不得梁兄。”
“哎,英雄不问出处,如你这般上不起私塾、请不起先生寒士,尚能悬梁刺股、囊萤映雪地读书、考取功名,岂不更叫人佩服?照看,贤弟今日拥有切,都是理所应当,可千万不要因出身而妄自菲薄。”
燕思空微微挑眉,笑道:“梁兄特意跑到衙门来找,该不会是为安慰吧?”
梁随笑道:“今日周兄又在百盛楼设宴,你可定要赏光啊。”
燕思空苦笑道:“梁兄,这些时日忙于京察,实在是抽不开身,等京察结束,设宴赔罪可好?”
只手突然按上他肩膀,他浑身抖,只觉毛骨悚然,把扣住那手腕,往前拽去,神智瞬间归位,他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何处,马上收住力量,否则那手主人就要被人扔出去。
“哇呀!”耳边传来惊叫。
燕思空把扶住他,抬头看:“梁兄?”
来人正是梁随。
梁随惊讶地看着燕思空:“、叫你来着,你在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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