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面上浮现
抹自嘲地笑。
突然，那远去
马蹄声又急促地跑
回来，燕思空尚在怔愣中，他马车陡然被逼停，两匹马儿发出短促地嘶叫，马蹄急躁而杂乱地踩着地，车厢晃动不已。
封野在车外高声叫道：“燕思空，出来。”
燕思空心脏狂跳，他抓着窗橼，时不知所措。
封野又叫声：“出来。”
即便他不告诉，封野很快也会知道。
若是封野知道，会如何呢……
又能如何，皇上亲自赐婚，难不成抗旨吗，再说，封野有朝日也会娶妻，俩人在此分道扬镳，免得日后难堪，反倒是件好事。
燕思空正思绪纷乱，突然听得车厢外传来阵马蹄声。那是单匹马蹄声，京城之内，除非有特赦或要务，否则是不准许骑马，那蹄声不疾不徐，速度较缓，不似有要务，唯可能便是……
燕思空甚至未来得及思考，便猛地把掀开布帘。
，竟能娶回千金之躯公主，怕是祖上十八代都积满德，才能有此报偿，在他看来，有“驸马”这块匾额加身，不仅对他大有助力，还多道免死金牌。
可他此时只想着封野若是知晓，会作何反应。
颜子廉得意地说：“那阉贼怕是想不到
会出此奇招吧。万阳是陛下最疼爱公主，陛下曾私下与说过，万阳天真娇纵，不愿让她嫁入世家大族，免得受委屈，你出身寒门，却前途无量，正是陛下想要女婿。”
燕思空木然地看着地面，未有回应。
颜子廉这才发现燕思空异状：“思空，你怎
？难道你不高兴？”
燕思空猛地推开车厢门，隔着两丈之遥，深深地望着封野，眼眸不住地闪动着。
封野歪歪脑袋：“跟走。”
车夫回头看着燕思空，为难地说：
匹火红骏马正与他马车擦身而过，他仰首望，正对上双无比熟悉眼眸，眸中闪过讶异。
燕思空和封野目光在空中交汇，即便擦身不过瞬，眼神却早已凝固，周遭切仿佛都消失，天地间惟有彼此面容如此清晰。
俩人很快错开。
燕思空强行克制着自己，没有回头，他将僵硬地脖子缩回车厢内，却久久不能回神。
马蹄声渐行渐远，那悄悄在心底萌发、不知名为何物细幼嫩芽，也在刹那间枯萎。
“学生……学生当然高兴，学生只是怕……学生出身卑鄙，怕委屈万阳公主……”
“思空啊，这京师之中，适龄公子名士万千，可有哪个比得上你才貌双绝？寻常姑娘见你，哪有不欢喜？英雄不问出处，陛下都看中你，你便不必妄自菲薄，安心做你准驸马吧。”颜子廉心满意足地说，“你父母双亡，身为你老师，能为你寻觅这样桩好亲事，自己也是万般欣慰啊。”
“……恩师如再造父母，学生感激不尽。”
——
离开文渊阁，燕思空浑浑噩噩地往家行去。他应该告诉封野吗？他以什立场告诉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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