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进宫面圣,重提万阳公主事。”
燕思空心中咯噔下,脸色微变:“呃……”
颜子廉面露喜色:“平叛战,陛下对你甚为满意,他已经应允,择日赐婚。”
燕思空感到呼吸在颤抖,他怔愣片刻,起身,跪匐于地,不让颜子廉看到他表情,他低声说道:“学生谢过老师……”
颜子廉只当他是太过高兴,也跟着呵呵笑道:“快起来吧。过年,万阳公主便已十七岁,陛下意思是,先赐婚,待皇太后病情有所好转,就挑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
“肯定没安什好心,要提醒殿下多多防备。”
“学生已经提醒殿下。”
颜子廉看着燕思空,“为师老,天气凉,便觉得气郁困倦,你们要尽快成长起来,莫让大好河山毁于*佞之手。”
“老师放心。”
“你在吏部如何?”
俩人正沉默相对着,颜子廉突然回来,便齐齐起身行礼。
颜子廉看燕思空眼:“怎,吏部太清闲?”
燕思空苦笑:“不瞒老师,是有点……清闲。”
颜子廉副早已料到神情:“随进来聊聊。”
走进内室,颜子廉关好门,掩好窗,还往外张望眼,确定没有人:“坐。”
“……”燕思空大脑片浑噩,他原本应该高兴。在外人看来,个出身寒贱穷酸书生
燕思空说起自己在吏部不得志,其实这些他和颜子廉早有预料,起初仅仅是被无视,反倒算是不错,这证明谢忠仁还没把他放在眼中。他现在越来越明白颜子廉为何要将他安插进吏部,因为除他没有更好人选,既要职位低微,可以恰好接替主事之职,又要聪慧敏锐,长袖善舞,可以在那凶险之地能屈能伸,游刃有余,年轻辈中只有他和沈鹤轩有这个资质,但沈鹤轩去绝对是灾难。
颜子廉便耐心安慰他,让他收敛锋芒,低调行事,只要熬上几年,早晚会有他施展之地。
燕思空也早已做好长期周旋准备。
颜子廉抚须道:“其实,已料到你在吏部不会太好过,而你才华出众,又是太子侍读,谢忠仁迟早会注意到你,也担心他会为难于你,所以,已为你想条完全之策。”
“老师请讲。”
“老师今日可安好?”
颜子廉抖抖朝服,泰然坐下来,轻轻摇头:“不好。”
“老师何出此言?”燕思空心中紧。
“靖远王与瓦剌战事胶着,令人提心吊胆,削藩事虽因梁王谋反未遂而得以推行,但进展缓慢,地方*员与藩王多有勾结,皇太后沉疴日久,恐怕难以熬过这个冬日,文贵妃正虎视眈眈啊。”颜子廉深深叹口气,“此多事之秋。”
燕思空安慰道:“老师不必过于担忧,们平叛得胜,削藩亦稳中有进,倒觉得大晟国运来。不过……”他话锋转,“前几日去东宫,正撞见文贵妃,听太子殿下说,文贵妃近日有意笼络惠妃娘娘,不知所欲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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