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放弃辽北七州,晟军退守潢水以南,朝廷议和,通商互市,换来三年太平。去年局势有所变化,金人妄图跨过潢水,被晟军逼回去,其实他们都明白,此非久安之计,没有辽北天险辽东,已然,bao露在金人铁骑之下。隆冬将至,潢水眼看又要结冰,正为金人入侵铺好桥。
元思空暗暗握紧拳头:“应可调集良马两千匹。”
“好,让徐虎安排,你随他去挑。”
“爹。”元少胥蹙眉道,“空儿还小,此等大事,怎能任用个小儿。”
“空儿育马多年,他善钻研,比谁养得都好,看马也准,让他跟着徐虎长长见识,谈不上任用。”
“爹?”元南聿讶道,“你怎还没去啊?”
“爹有事,你们吃饭去吧。”那少年正是元卯长子,元少胥,已经从戎。
元思空见元卯表情非比寻常,却也不敢多问,领着元南聿往正厅走去。
“空儿。”元卯突然叫住他。
“爹。”
“昨个儿爹还跟娘夸你,说你马养得好。”
元思空看向不远处成排马棚,棚内马儿体健毛亮,各个品色都好,看便知是良马。这四年来他除读书习武,花费最多心思就是这些马,他也不禁有些自得:“咱们马是河北路马苗,有契丹血统,马苗好,才能养出好马。”
元南聿似乎与有荣焉:“也要二哥养得好。”
“可惜爹还是不让剖匹……”元思空颇有些失望。
“爹说那样犯军法呢。”
元思空听着自己心脏在狂跳:“爹,是不是……金贼打过来?”他生在辽北,从小伴着金人食人饮血故事长大,也见过被金人劫掠过城池惨状,更因为金人才家破人亡,他惧怕金人,但彻骨恨意更盛。
“暂时还没有,是大同总兵向们要马。”
“大同总兵?”元思空虽不太解局势,但勤读兵书,知道大同离他们还有段距离,广宁并非育马良地,有限马也都是供给辽东,怎也轮不到大同府来要。
“他们明日入城,爹还有很多事要筹备,回头再说,少胥,走。”元卯说完,匆匆走。
“大哥,怎回事呀?”元
“你过来,爹问你几句。”
元思空走过去。
元卯与四年前无甚变化,只是眉宇间更显刚毅沉稳:“空儿,你可知广宁卫、包括周围州县,最多可以调集多少战马?”
元思空心头大震。
元卯是广宁卫守备,最大职责是守护广宁城,镇守潢水另有其他军队,只要金人不过潢水,上头不做调动,元卯只需屯粮练军,按兵不动,如今元卯却问他战马事,难道……这天终于要来?
“迂腐。”元思空收起书,“回去吃晚饭吧。”
“哎。”
——
薄暮时分,俩人回到家,却在庭院里见到应该已经去李员外家吃喜酒元卯。
元卯正带着个十六七岁少年往外走,并说着什,那少年俊逸挺拔,器宇轩昂,身披轻甲,英姿卓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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