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被当做姐姐。
前有亲姐姐，后有白月光，中间横着性取向
鸿沟，她们注定只能做朋友。幸运是，在“朋友”这个角色上，她做到
极致，在然然心里占据着重要分量。
这样就足够。
闻若弦抿唇笑笑，弯下腰，将电风扇调小
档，又捡起掉落毯子，轻轻盖住她肚子和膝关节。
清幽沐浴露香气扑鼻而来。
程苏然睡得正香，口中发出喃喃低语，遍又遍重复着“姐姐”两个字。
闻若弦静静地站在床边，心情有些复杂。
又在喊姐姐。
在她们刚认识不久时候，起环游欧洲，同住酒店双人间，夜里总能听见程苏然说梦话，嘟嘟囔囔喊“姐姐”。起初她没在意，后来只要两人同处室睡觉，就能听见这些梦话，她才渐渐生出好奇。
然然家里事情，她知道些。
闻若弦失神地笑，摸出根铅笔，继续补充剩余细节。
三五分钟后，收尾完成，她隔空吻吻画纸，拿出手机拍张照片，再合上本子，小心放回抽屉。
十点十分。
闻若弦打个呵欠，起身，关灯走出书房。
走廊亮着朦胧小壁灯，她上个厕所，准备回房睡觉，却听见对面房间里传来阵呓语。
。那会儿没什
特殊感觉，像看待大多数明星艺人样，彼此生活在平行空间。
可是当她在现实中，近距离亲眼见到这个人，有接触，有交集，她忽然生出怪异感觉。
江虞身上有股“雌雄同体”气质……
可以柔软，可以硬朗，穿裙子风情万种，穿西装英姿飒爽。再用她自己话说就是……“姬里姬气”。
这大概是她性向上直觉。
女人红唇近在咫尺，就着窗外微光，朦朦胧胧，像颗诱人果实，引得闻若弦心头悸动，情难自禁。
她时脑热，像中蛊似，俯身下
妈走，爸死，住在姑姑家不受待见，刚成年就独自扛起生活，边兼职边念书。这是她知晓全部。
她猜测然然还有个亲生姐姐。
有可能很早就不在，也有可能发生什事分开，姐姐肯定对然然特别好，才会让她在梦里都记挂着。
开始程苏然喊她“弦姐姐”，喊年多，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程苏然晚上睡觉说梦话，也有关于亲姐姐猜测。
当她发现自己喜欢上然然，“姐姐”两个字就变得无比生硬别扭。
嗯？
卧室门没关，闻若弦循着声音进去。
黑暗中，只觑见床上拱起人形轮廓，电风扇悠悠地吹着，微凉夜风穿过纱窗拂动帘子，缕月光落在窗台上。
“姐姐……”
“你还喜欢……唔……”
但终究只是猜测，她直觉不定准。
时尚圈里人多少都有点“双”。
闻若弦叹气，关掉电脑，拉开桌前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大素描本，翻到最新页。
女人面容含笑，两只小梨涡柔美甜腻，温和沉静模样跃然纸上。
整本都是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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