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苏然被甩得脑袋歪,上半身惯性向旁边倾斜,只手撑住坐垫,她低下头,噙着打转眼泪也掉下来。
她咬住唇,不敢发出抽气声,身子往车门边挪挪。
披散头发遮住脸,也隔绝任何人探过来视线——如果有话。她摸摸自己脸,很烫,都是窘迫和难堪烧起来温度,因为有第三人和第四人在场,就像是大庭广众下挨耳光。
屈辱感涌上心头,针样深深地扎进血肉里,尖锐刺痛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金丝雀是没有尊严。
但很奇怪,江虞从开始就对这个女孩子十分特殊,与以前情人们完全两样。
协议亲自给,又耐心等许多天,专门安排司机、买新车接送,背后密切关注着针对程苏然流言……以及最近几天。这其中不包括她不知道事情。
她以为江虞是难得换新鲜口味,格外喜爱这个女孩,即使隐隐约约感觉到丝不寻常,却也不能说明什,可是眼前——
又好像与从前没区别?
那些女孩子有时候会不小心“越界”,江虞只是冷脸,眼神警告,大多数时候她们都很懂规矩。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江虞如现在这般动怒。
怀里温度骤然消失,沉醉在温柔乡女孩愣下,见江虞脸色冰冷,仿佛陌生,不禁打个冷颤,闭上嘴。
霎时她反应过来,自己又踩到雷。
“这是第几次?”江虞拧起眉,细长手指倏地捏住女孩下颚,毫不顾忌地用力,“把说过话当耳边风是吗?还是在挑战耐心?”
“说话!”
“……”
是她越界。
不怪姐姐。
眼泪掉得凶,她怕自己发出声音又惹来江虞怒火,紧咬着嘴唇不敢松,悄悄用手背抹抹脸,蜷缩起身子,脑袋几乎埋在膝盖上。
像只被遗弃在角落里小猫。
车子进入市中心,路上有点堵,走走停停等七八个红灯,终于在
田琳想不明白,也不好说什,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阵诡异沉默。
程苏然微仰着脖子,下颚被有力手指捏得生疼,不禁皱起眉,泛红眼角弥漫着水汽。她拼命眨眼,喉咙里发出声呜咽:“痛……”
才想起今天祁言说话,姐姐看起来瘦,力气点也不小,几根手指就让她疼得掉眼泪。
江虞凝视着女孩,目光沉冷,呼气起伏渐渐加重,似乎在隐忍什,但随后,她烦躁地甩开手,把脸转向窗户。
程苏然浑身抖,被她阴冷神情吓到,“没有,没有……”下巴被捏得不能动弹,无法摇头。
这颗雷猝不及防在她脑海中炸开,冲击着心脏愈跳愈激烈,她绷紧神经,眼圈泛红。
空气逐渐凝固。
正在玩手机田琳抬起头,看看程苏然,又看向江虞,内心轻叹。
只凭程苏然那句话,她就知道,这是江虞养过情人当中最不懂规矩个,而且,听江虞这说,显然不是第次。也不止第二次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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