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旸侧过脸,瞧见郑栖坐在另边,双腿分开而坐,脚踩在金属杠,手臂张开,左手托着盒章鱼丸子,他小拇指处勾着两杯可乐,在空中轻轻摇晃。
“要吃!”余旸说。
郑栖趴着看他会儿,眼角透着笑意,“怎不回家。”
余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径自捏住木签,‘嗖嗖’两下戳中章鱼丸子,刚要塞到嘴里,郑栖手伸过来,顺着他手腕推过来,指尖抬,轻松又巧妙地夺过那枚章鱼丸。
两只手在高空中游离又贴近彼此,郑栖有意引导余旸靠近自己,直到余旸凑到他面前,俩人隔着道铁杠,但也近得能听见彼此在呼吸,郑栖说:“不是不饿吗。”
让——”侧后方冲出个身影,眼看要撞到余旸,郑栖手腕颤,可乐冲击马克杯,从吸管出溢出不少褐色液体,好在下秒,余旸灵活地躲开,朝赛道边缘走,内侧经常有人跑步。
郑栖静静地跟在余旸身后,回想阿朗和吴群友说话,越想越觉得纳闷儿——余旸看上去很正常啊,点也不像他们说那样。但他看上去确心情不佳。
接下来,郑栖看见余旸跑起来,微微张开双臂,再跳起,做个郑栖非常熟悉动作——空中投篮,晚风吹得他衣襟发鼓,肩颈更加瘦削,他没有停,继续奔跑。
“唔呼——”郑栖笑起来,他发现余旸现在身上有他影子,会有些古怪动作和活动,同时具有余旸本来性格——他朝操场角落跑去,那里有架铁杠,余旸顺着金属杠爬上去,这个角度斜面操场,如果坐在最高处,手机能拍到完整又宽阔足球场。
但余旸没有坐正,他背对着操场,坐在最高处,枕着手臂,背脊微弓,小腿在空中轻轻摇晃,郑栖看着他,心里有种奇怪感觉。
余旸鼻子动动,有点馋,又有点拉不下脸,硬邦邦地说:“给吃口吧。”
见郑栖毫无反应,余旸说:“快点!”
郑栖当然没有顺他意,单手捏着木签,顶端戳着枚章鱼丸,他兀自咬住吸管,喝大口可乐,喝完他有点诧异,好半天才咽下去。
“喂,
——原来余旸是这样吗。
也会不开心,会为他义愤填膺,也有很多需要独自消化情绪。以前郑栖总觉得余旸是这世上最快乐、幸福人,他拥有同龄人羡慕东西,爱他家人、群死党、相较自由生活状态。余旸怎会不开心。事实是余旸今天就是不开心,因为郑栖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
郑栖收回思绪,用左手拎住可乐、掌心托住装章鱼丸子纸盒,单手握住铁杠,步步朝最高处攀。支架有轻微摇晃感,余旸并不恐高,他最爱游戏是欢乐谷跳楼机,看不出来吧。
但摇晃感在加重,他好嫌弃、嫌弃这时候有人来打扰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个地方让他能够畅然呼吸。很快,轻微摇晃感消失,余旸也懒得转过脸,只托着下巴发呆。
是阵香气吸引余旸,是什啊,章鱼丸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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