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忍不住将当时对话,反复于脑海之中回忆好几遍。
他始终没能找到答案。
唯因回忆而变得清晰,只有件事——彼时自己确因为谢不逢,而分神。
他看着文清辞眼睛,压低声音说:“朕确是在炫耀。”
身为国之君谢不逢,声音里带着几分只会在文清辞面前显露任性:“若是爱卿能再送点礼物,让朕多多炫耀就好。”
说着,又抬手将文清辞长发撩到耳后。
谢不逢语气非常认真,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哪怕富有四海,他仍想从文清辞手中,再讨到点什。
他攥着食盒把手,恨不得将脸埋入土中。
不知过多久,谢不逢声音终于再次响起:“站在这里是想领赏吗?”
他语气冷冰冰,听便不是在和文清辞说话。
“……啊!”年轻太医愣下,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向谢不逢看去。
在与对方相对那刹那,他终于意识到,陛下好像并不打算罚自己。
太医瞬间面如死灰。
陛下刚才听到多少?
只听到最后句,还是将自己说话全都听到耳朵里?
完,陛下移情别恋速度虽然快点。
但是他对文太医,还有自己这位同僚,绝对都是真心。
,同时还拍下手:“那便对!昨日看到,陛下破天荒地换上窄袖袍。且将手绳戴在袖上,这不是故意炫耀,还能是什?”
原来谢不逢换衣服,是为这个?
文清辞发现自己人情世故方面确有些迟钝。
而这位年轻同僚话,非但没有让文清辞冷静下来,甚至让他脸颊变得愈发烫。
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同僚,忘记控制音量。
谢不逢并非缺什。
他只是想再多点与文清辞关联罢。
……
文清辞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谢不逢究竟将自己和那名太医对话听到多少。
更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开始时有关“走神”讨论。
“是是,臣告退——”
虽然还不明白自己走什狗屎运,但是下刻,年轻太医便脚底抹油,用最快速度消失在谢不逢眼前。
房里只剩下两人。
文清辞正准备将药从托盘上取下直接递给谢不逢,却被对方动作打断。
谢不逢缓缓伸手,将帷帽取下来。
无论听到多少,自己刚才话,都足够将圣上得罪。
谢不逢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将那名年轻太医吓个半死。
但是文清辞却看到……谢不逢眼底,有点笑意。
耳房不大,谢不逢进来之后,空间显得愈发逼仄。
那名年轻太医大气都不敢喘下。
下秒,他声音便在小院里回荡起来,同时忽得生出手冷汗。
“……你说,刚才声音是不是有些大?”
“确不小。”
低沉声音,自院外传过来。
这次,回答他问题并不是文清辞,而是……身着玄色窄袖袍谢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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