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问:“你是不是也送陛下个手绳?”
“对。”
对方语调立刻扬起
但是他与眼前这位同僚,可是共生死过!
他心中天平,自然而然地偏向熟人。
发现这点后,太医不自觉地替对方高兴起来。
但同时,他又仍旧不免担心。
他酝酿番小声说道:“知陛下对你不错,你喜欢上陛下也情有可原。但是……作为太殊宫里老人,还是得提醒你句啊。”
这是不是说明,陛下已不再简单将自己这位松修府来同僚当做“替身”,而是对他动几分真情?
耳房里片寂静。
文清辞心,忽然因为身边人句话轻轻震。
他端起托盘,鬼使神差地点下头。
下刻,文清辞整个人都僵在原处。
下秒,文清辞与那个年轻太医道看见:他指尖,泛着浅红。
“咳咳。”文清辞轻咳两声,将手指藏入袖中。
“好,药没事就放心,”停顿片刻,年轻太医边整理空掉食盒,边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最近这段时间,似乎总是容易走神。”
“难道是因为陛下?”末他突然靠近过来,有些八卦地问。
他昨日送药时候,正巧遇到谢不逢。
话,药怎样?”
“是不是出什问题?”
见文清辞直对着煮好汤药发呆,半晌什也不说,送药过来年轻太医,不禁有些忐忑。
话音落下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拍拍文清辞肩膀。
“……嗯?”
文清辞转过身,略带疑惑地向对方看去。
提醒自己?
“陛下对那个文太医情根深种,人人皆知。陛下现在遇到你,还没几天便对你如此厚爱,乍眼看上去似乎是动真情,是个好事。但是仔细想想,还是应该冷静点。”那名年轻太医显然是完全将文清辞当做自己人,他这话说得掏心掏肺。
文清辞下意识问:“你怎知道陛下对,动真情?”
他越说声音越小。
等下!自己刚才做什?
但和文清辞不同,他身旁年轻太医好像并不意外。
“就知道!”对方略显兴奋地说。
这名太医虽然与“太医文清辞”共事许久,但与他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彼时整个太医署,或许也只有禹冠林和文清辞勉强称得上熟悉。
圣上并没有像以往样着宽袍,而是穿件玄色窄袖圆领袍。
米白、洁净羊毛手绳,被玄衣衬得无比显眼。
叫人想要忽略都难。
……从前那根污损手绳,对谢不逢有着非同寻常意义。
而现在,他竟然将手绳换下来。
文清辞终于回过神。
碍于帷帽遮挡,太医看不清文清辞眼神。
他只好再问:“你直盯着汤药不说话,可是今日药没煎好?”
“不是,只是走神……想到别事情而已。”说话间,文清辞将药从食盒中取出,放到边托盘上。
衣袖随着他动作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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