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是,劳烦让下,们先从患病重者看起。”文清辞声音透过帷帽传出来,说完便迈步要走。
他虽不像宋君然那样看便不好惹,甚至于语气堪称温柔。
但是话音落下后,周围竟然真安静几秒。
“等等,大夫!”在擦肩而过之时,站在最前面男人回头朝空地上看眼。
那里躺满已经不能起身
“给号个脉吧——”
几个面色蜡黄男人,迫不及待将手伸到文清辞眼前,急着让他为自己诊疗。
文清辞被逼只得继续向后退。
“别挤——”宋君然不由有些不悦,“你们不是能走、能挤吗?要看也先看严重那些!”说着就将文清辞挡在自己身后。
文清辞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段时间虽然养回来点,但仍不能以“健康”来形容。
——这是当初祈求神佛时,留下痕迹。
……定是他,定要是他。
谢不逢竟在此时,再次祈求起来。
他眼底随之泛起圈赤红。
微风穿过朱门缝隙,吹向谢不逢脸颊。
县令愣下,慌忙带着人远远地跟上去。
也对,他是皇帝亲派至此大臣,说话可比自己顶用多。
涟和县四面环山,交通不便,百姓均事农桑,就连官府也没什大钱。
朱漆大门早已斑驳破朽,甚至有开裂之处,隐约透着风,看上去有点酸。
谢不逢脚步,忽然停在此处。
堤坝上,刺出个缺口来。
不等阻止,潮水便自缺口奔涌而出。
不过瞬息,就凭移山之力,将那从前还在顽抗堤坝彻底掀倒。
山洪海啸,在谢不逢心底奔涌尖叫。
“哦哦,好,知道……”
这路舟车劳顿,文清辞站都站不太稳。
按理来说,他本该好好休息才是。
现在不但没有休息,反倒是被人挤到墙角。
挤在最前面那几个男人,脸色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好,但个个生龙活虎,比文清辞状态都要强。
显然是刚刚患病,只有些酸痛症状。
带来阵若有似无苦香……
谢不逢肌肉在此时紧绷,几乎耗尽全身力气,方才推开眼前这扇破朽、单薄朱门——
官兵们回府后,涟和县衙署外病患,就再次将文清辞和宋君然团团围住。
不知不觉,两人被人群挤到空地角落。
“大夫,大夫救救们,救救们吧!”
他缓缓抬手,小心翼翼地贴在朱红木板上。
却迟迟都不敢推门出去。
谢不逢从未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胆小。
他伸出右手,颤抖着遍又遍抚向左腕上羊毛手绳。
接着又触向手心深可见底伤痕。
县令正说话,坐在堂上谢不逢,便于突然之间站起来。
长椅划过地面,发出“呲啦——”阵巨响。
下刻谢不逢便迈开脚步,快步朝着府衙外而去。
直接将这屋子人抛到脑后。
巡官大人是想亲自去见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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