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以外,还会有谁冒死来到这里?
这两个词如只镐。
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谢不逢心间
手指也随之重重颤,将滚烫茶汤洒下来。
他失态。
痛意顺着神经,传向四肢百骸。
手上皮肤也红大片。
可是谢不逢却连头都未低下。
谢不逢原以为自己来到这里后,会迫不及待去寻找文清辞踪影,但是城内外看到幕幕场景,竟催使着谢不逢,在来到这里后第时间,将全部精力放在疠疾之事上。
谢不逢忍不住反复回想县令刚说话,还有方才亲眼看到幕幕场景。
……
有亲人陷入疠疾官兵,可不管现在堂上坐人究竟是几品大员。
得县令允许之后,几人上前先行礼,接着便急匆匆地说起来:“是有事。刚才等在县衙署外,遇到两个自松修府来郎中。其中人称,他们有应对此事经验,甚至还带些药材。但在治疗之前,想见们这里主事*员面。”
谢不逢心,并不平静。
涟和县内外流民失所,尸横遍野。
人间地狱不外如是。
虽然曾上过战场,可是沉默与哭泣中死亡,却与战场上刀光剑影完全不同。
他已有整日没有阖眼。
站在堂下县令,身上并不厚重夏衣,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
见对方不言,且蹙眉露出点不悦样子,县令立刻回过神来,打算继续谈正事。
同时他余光瞄见……原本应当在守门官兵,不知道什时候出现在堂前。
他们脸纠结,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显然是想要找自己说些什。
他心脏在此刻疯狂跳动,其间片烧烫。
仿佛此时血管中流淌着,已经不是血液,而是岩浆。
松修府,郎中。
此时此刻,谢不逢脑海之中,只剩下这两个词在不断回荡。
……会是文清辞吗?
那人声音极快,如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通,话里还带着浓浓涟和口音。
可是他所说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谢不逢耳边。
松修府。
这三个字如道惊雷,在瞬之间劈开谢不逢心中阴云。
他猛地抬眸,朝那几名官兵看去。
……路上所见所闻,都令谢不逢忍不住去想,文清辞儿时居住山萸涧,是否也曾如此?
他是否也曾像自己沿途看到孩童般,抱着亲人尸首哭泣不止,又无能为力?
这程,谢不逢仿佛窥见文清辞童年角。
亲眼看到他痛苦与孤独。
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
为缓解刚才紧张气氛,县令不由提高声音,向着外面那几个人问道:“你们几个,可有事要说?”
被点到名几人犹豫下,终于还是走进来。
谢不逢终于在这个时候,轻轻地端起放在桌上茶盏。
劣质茶叶苦香,随之传至鼻尖。
他将茶盏放在唇边,却始终未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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