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由皱眉,缓缓地攥紧手中缰绳——
“松修府城门究竟还要再关几日?”医馆中,宋君然不耐烦地放下手中茶杯,“谢不逢派头真是比他老子还要大得多。记得前废帝南巡到松修府时候,城内还是可以自由出入。”
他真是怎看谢不逢怎不顺眼
谢不逢早就不再是太殊宫里为人厌弃少年。
而是个成熟帝王。
“走吧……”文清辞迅速低下头,他扶着帷帽低声音对宋君然说,“……心脏有些不舒服。”
“心脏难受?”文清辞话吓到宋君然,他立刻拉起文清辞右手,替对方诊脉,“快去找个避光地方休息下。”
“好。”文清辞轻轻点点头,按照宋君然说那样,向沿街处走去。
谢不逢所过之处,万民跪拜。
其声隆隆,震得人心脏也随之悸。
在远远路过那条小街刹那,谢不逢像是感觉到什似,忽然回眸朝文清辞所在方向看来。
哪怕是二人之间所隔民众万千,在这刻,文清辞都不禁生出错觉——自己如只猎物,落入那双浅琥珀色眼瞳之中。
太阳晒得文清辞头脑昏沉,他恍似又次看到北地那个被百姓拥簇着少年。
——正是文清辞和宋君然所在方向。
他呼吸瞬间窒。
时隔年,文清辞终于在此刻,再次看到谢不逢。
阳光在天边落下,照在他浅蜜色皮肤之上。
谢不逢五官愈发深邃,眉目之间满是桀骜。
时刻,手里什东西也没有拿。
他起身不是为杀自己,只是……想要再抱自己下。
谢钊临这生,杀过无数人,也有无数人想杀他。
从黎民百姓,到他枕边人,再到他亲生儿子。
唯个不想杀他人,早在二十余年前,被他痛痛快快地剑斩杀。
黑色战马疾驰而过。
周遭切,在谢不逢眼里只是不断晃动色块。
但哪怕只是闪而过,可是万民跪拜之下,独立于众人背后点月白,还是略微扎眼。
他就像根刺样,在不经意之间把谢不逢轻轻地扎下。
来不及看清,便像雾样消散。
……大雪纷扬飘落,积于铁甲之上。
冲天火光,照亮谢不逢面颊。
他似乎也是像刚才样,远远向自己所在方向看眼。
明明身处风雪中,却如火般炙烈。
而今日文清辞心,竟也如当年样,重重地沉。
既有野兽般凛凛杀意,又有久居上位冷肃威严。
风将缀满金玉衣摆压下,浅浅勾勒出肌肉轮廓。
束在脑后微卷黑发,如黑云般飘舞。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哪怕是废帝,谢钊临结局,也过分潦草。
但这却是谢不逢刻意为之。
铁笼沉没。
身玄色长袍少年帝王,单手翻身上马,带着皇家依仗,向远离运河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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