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突然说:“偷听够,便进来罢。”
杨兼仿佛在和甚人说话,宇文邕立刻戒备,看向舍门,“吱呀——”顿下,舍门果然慢慢被推开,个人逆着光走进来,因为背后是冬日暖阳,宇文邕时看不清楚那个人。
杨兼同样看不清那个人,但是他不需要用眼睛看,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且十拿九稳,然笑说:“小玉米。”
尉迟佑耆!
其实尉迟佑耆路上都在偷偷跟着他们,
宇文邕摊开看,是——杏仁!
颗小小杏仁,其貌不扬,扔在地上可能都不会引起旁人注意力。
杨兼嗓音淡淡说:“每个人都会经历自己痛苦,没有人会帆风顺,只沉溺在自己痛苦之中,早晚都会迷失方向,如果你不走出来,只会……败涂地。”
宇文邕手掌颤抖着,低头去看自己手中杏仁。
杏仁……
你又觉得,赌赌罢,反正也不会再坏,已经失去人主之位,还能如何更坏?再坏,大不是全长安百姓给你赔命……兼说对,人主?”
宇文邕浑身狠狠颤,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慌,是被杨兼说中心事?还是因着杨兼最后那声“人主”?
杨兼收敛笑容,怪不得他直喜欢笑,直笑得如此温柔,杨兼不笑时候,脸色冷酷锐利,大有种厌世清冷之风,只要对上那双眼睛,便仿佛卷入无边深渊,沉浸在漫无边际痛苦之中。
杨兼再次开口,说:“说,对?”
宇文邕呼吸更加急促,他根本回答不上来,他害怕。而害怕承认,般都是对……
是,这仿佛是他与杨兼之间暗语样,他本以为经过晋阳乱战,自己已经学会集势,暗暗隐忍,慢慢伏击,藏在幽暗泥沼之中,等待机会。
哪知道这切都是急功近利……
仿佛被蒙住双眼,急功近利不知方向,在混沌中闭着眼睛横冲直撞,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不说,还差点拉着全长安百姓同归于尽。
“嘎啦——”
宇文邕突然松开手,他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干般,那颗小小杏仁瞬间滚落下去,掉在地上,路骨碌碌往前滚。
杨兼冷淡说:“你有甚资格,成为天下之主?”
宇文邕嗓子干涩,眼眶发紧,双手在攥拳,浑身肌肉在抖动,身上锁链跟着发出“哗啦哗啦”颤抖声,频率极高,他仿佛在,bao怒边缘游走。
杨广眼看着宇文邕要发怒,虽然宇文邕被锁链绑着,但是杨广疑心病很重,还是戒备起来,伸手压在自己腰间,那里藏着支很小匕首,专门为杨广量身定做。
就在宇文邕,bao怒边缘,杨兼又开口,说:“你总是觉得自己经历痛苦太多,殊不知,你经历只是层皮毛。”
杨兼慢慢走向宇文邕,站定在宇文邕面前,竟然伸手握住宇文邕手,将样东西放在他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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