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战船上下来,来
浑浑噩噩,杨兼听到自己在说话,那粗粝嗓音,带着狰狞而疯狂笑声,沙哑说:“杨兼,记住……你这条疯狗,在你还没咬人之前,都不能死。”
杨兼迷迷糊糊,他很累,但说没错,自己是条疯狗啊,总是伤痕累累,在没有咬人之前,是绝对不能死……
“父亲?父亲……”
“父亲……”
似乎又有人在杨兼耳畔说话,声音又软又萌,绵绵糯糯,偏生还带着点子老成和稳重。
想要……干脆就这般放弃,反而更加轻松。
“你死……就百。”
好像有人在对杨兼说话,不,那个对杨兼说话人,不正是杨兼本人?
杨兼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压根儿没有甚双重人格,只是童年阴影,造就个阴影杨兼而已,旦碰触到杨兼痛苦,他便会像疯样,释放心底里最“阴暗”面。
看起来温文尔雅,待人亲和杨兼,其实是条不折不扣……疯狗。
律光和祖珽都是聪明人,能相信挑拨离间?”
宇文宪沉吟说:“正因着他们都是聪明人。”
宇文会没听懂这是甚意思,郝阿保和狼皮更是听不懂,就在此时,却听到尉迟佑耆说:“快看!齐军战船撤退。”
“甚?!”宇文会瞪大眼睛,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反复揉好几次眼睛,说:“真……真撤退!?”
因为句歌谣,真就这走?
是,是自己便宜儿子杨广……
杨兼用尽全力睁开眼睛,耳畔声音更大,“父亲?父亲你醒?”
“将军醒!!”
“镇军将军醒!”
“世子!太好,世子醒!”
“你死,便再也不用痛苦,再也不用挣扎,多安详,多幸福,多美好……”那个“阴暗”疯狗跑出来,狰狞大笑着,不遗余力嘲讽着自己。
“你真……”他嗓音转,幽幽说:“你真,是这想?”
“如果真这想,又为什要挣扎,为什要苟活,为什要哭着咽下恶心蛋糕,为什要头破血流去打黑拳!你为……不就是活下去?!”
“不惜……”
“不惜活成条疯狗,也不愿意放弃,怎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弃?”
杨广还保持着趴在栏杆上动作,肉嘟嘟小嘴唇勾,不由冷笑声,若这大军只有斛律光个人,他还不能保证退兵,想必就是场硬仗,但是大军里有祖珽这个贪心不足鬼才,杨广便放百二十个心,只要略施小计,他们绝对打不过来,内讧还不够呢。
杨广奶声奶气说:“撤兵。”
……
杨兼陷入昏沉之中,四周黑洞洞,简直伸手不见五指,他好像被水淹没,不停下沉,下沉,直沉入无底深渊。
很累、很困,浑身无力,无论是漆黑,还是疼痛,这切都让杨兼想起幼年阴影,挣扎在无边痛苦之中,没有个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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