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只是想要打扰杨兼和阿史那国女相处,想刷存在感而已,突听杨兼很是自然说出这句话,不由浑身震。
你是……
儿啊……
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父亲。上辈子,父亲是个严苛之人,对儿子几乎没有任何笑脸,高压般教育,让所有儿子们不敢越雷池步,杨广前半辈子,直在想着怎讨好父亲,如何讨好母亲,从来没有感受过甚叫做亲情。
为爬上更高位置,为能成为父亲眼中合格儿子,杨广本性直被压抑着,仿佛根皮筋,已经绷到顶点,直到杨广弑君杀父那刻,那根绷紧皮筋彻底碎裂。
心想着绝不能让阿史那国女和杨兼套近乎,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他这般想着,便十足浮夸又做作“啊鸭!”声,小肉手捏着筷箸好似很笨拙,“吧嗒!”声,便把片鱼肉扔进锅中,鱼肉那般薄,绝对不能撒手,旦松筷子,沉进锅底里,待找到捞上来,已经变成老鱼片,便不鲜嫩。
杨广装作很是笨拙模样,先把片鱼肉扔进去,又把手切羊肉扔进去,随即又又又……差点子把半盘子鱼肉都扔进去。
“鸭!”阿史那国女看着矫揉造作杨广,气得小头发差点支棱起来,说:“你怎那笨鸭!”
杨广被阿史那国女骂,装作很无辜,很可怜,股子茶气扑面而来,慢慢放下筷箸,抿着小嘴巴,缓缓低下头来,小小肩膀抽抽,好似哭般,委屈说:“窝……窝还是不粗……”
杨广即位为帝之后,往日里压抑本性变本加厉,仿佛压抑已久火山般喷涌而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喷涌而出……
杨广有时候在想,他幼年之时,也是个乖儿子,又是如何变成眼下这幅心机深沉丑陋模样?
杨广眯着眼睛,深深凝视着杨兼,不知为何,这世父亲,竟变得不太样,如今温柔又自然言语,让杨广心窍有些发颤。
杨兼可不知道杨广在想甚,把他抱起来之后,便亲自涮片鱼喂给杨广,杨广还在出神,张开小嘴巴,嗷呜口便将鱼片吃进去,杨兼笑着说:“好食?”
杨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敛神色,游刃有余摆出副奶里奶气模样,
小包子副可可怜怜模样,阿史那国女心直口快,也没甚坏心眼儿,赶紧摆手说:“没有叫你不吃鸭!就是你……你也太笨鸭!”
杨兼看这场面,便把小包子杨广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搂着小包子说:“乖,你想吃甚,父父给你涮。”
“尊……尊咩?”小包子杨广抬起头来,脸怯生生表情,大眼睛眼尾耷拉着,泫然欲滴,特别隐忍委屈,说:“可素……可素太麻烦父父……”
“这有甚麻烦?”杨兼摸摸小包子肉肉小脸蛋,很自然说:“你是儿啊。”虽只是个便宜儿子。
你是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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