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沈安行说,“落到水里时候撞到脑袋,判官捡到以后就立刻把带到医院去,医生说记忆受损。”
“后来判官又带去过警察局,可那个地方太偏,警察局没办法做人脸比对,判官就把收养,在警察局给办入学手续,送去上学。去复读年高三,又高考次,上个大学……分数线就跟死那年考样。”
“读是X大汉语言,毕业以后去报社写东西,工作两年。”
“然后……被人捞起来。”
沈安行说到这儿就默下,然后抬起头,有些犯难地对柳煦说:“是冰山地狱判官脸。”
柳煦:“……………………”
他有点无语地看着沈安行。
沈安行也正看着他。
但柳煦在这儿,他也平复不少心绪。
沈安行咽咽唾沫,接着稳稳情绪,接着说:“……他把打个半死,看浑身都是血,他以为跑不动……就把放开。”
猎人心理。
柳煦想,沈迅这是居高临下惯,得意洋洋得热血上头,就干这种蠢事儿。
“……然后,就跑。”沈安行说,“他就追……但是周围太黑,跑时候没注意,从坡上跌下去,摔进河里。”
。”
沈安行哽咽着,对柳煦说:“他拿着个棍子……想把活活打死。”
柳煦:“……”
柳煦听得慢慢睡意全无,迷迷糊糊间恨得牙痒痒。
他咬咬牙,伸手摸着沈安行,把他往怀里按按,拍着后背安抚着,道:“没事啊,都是假。”
床边拉着窗帘,房间里片黑暗。柳煦就在这片黑暗里和沈安行四目相对片刻,然后,他就忍不住笑声,笑得无奈又心疼。
他这笑,沈安行也忍不住笑起来。
“真能整。”柳煦说,“不过想也是。你这七年是空,黑白无常也没办法给你捏出个别人来,可能也是没办法。”
沈安行“嗯”声。
“然后呢?”柳煦又问他,“你这七年怎没回来?他们怎编?”
柳煦嗯两声,还阵阵轻轻拍着他后背哄着,问:“然后呢?”
“然后……”
沈安行喃喃声又在他怀里歪歪脑袋,沉吟片刻。
随着刚刚这个梦结束,很多事情也在他醒来瞬间都慢慢涌入他脑海里。
他试着回想下,就看到很多事物都浮现到眼前来。
沈安行委委屈屈,梦里幕幕还历历在目。
他嘴上说着不在意沈迅想杀他,但真当自己置身于那个场景时候,那些本以为都深埋心底早以放手阴暗岁月都并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沈安行这才发现,原来他有心理阴影。
很久很久以前,自打他小时候开始,沈迅就把这些都,bao力性地刻进他骨头里,不论过去多久,也不论他是否对此感到平静亦或是难以接受,他都会被这些恐惧吓得浑身颤抖。
他抱着柳煦,还吓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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