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听到沈安行说:“闭上眼。”
这道声音平静又淡然,就像那些旧日温柔。柳煦忽然就也跟着平静下来些许,喉结动动后,就很听话地慢慢闭上眼。
他看不见,但沈安行看得见。
沈安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黑暗走廊,就在客厅门口那里,有个浑身灰黑色小孩坐在那儿咯咯地笑着,撕扯着手里具尸体。
周围什光都没有,屋子里比外面还黑,但守夜人并非普通人,虽然比不上正正经经鬼神,但好歹也算是半个鬼神,自然五感通达,在黑暗里看清什东西,并不算难事。
他紧紧抓着沈安行,哪怕露出来手都被冻得通红。
房子里传出来笑声仍旧不绝于耳,震耳欲聋般响。
惨叫声倒是消失,不知是人断气,还是找地方藏起来不敢出声。
沈安行在院子中央留出条过道来。他领着柳煦,慢慢走进屋子里。
他走到屋前,推开门。在门被推开那瞬,里面尖叫声和兴奋疯狂笑声瞬间清晰起来。
沈安行说罢,就领着柳煦走进去。
但在他收回目光,打算往里走时,突然抬眼就瞟见不远处巷口里,有个人影正靠在那里,双眼睛狼似盯着他瞧。
看就不怀好意。
沈安行顿顿,看看那道人影。那道人影见他似有所感,就忽扬扬嘴角,朝他浅浅笑后,便往巷子里走两步,消失在巷口处。
沈安行抿抿嘴角,又轻轻皱皱眉,也收回目光,带着柳煦往里走去。
沈安行看到那婴儿满脸是血,很开心在咯咯笑。
而被他抓在怀里撕扯着那具尸体,早就被他揪掉脑袋。那个人脑
和白天不样,就算踏进房子里来,他也还是能很清楚听到婴儿兴奋笑声。这还不算什,最恐怖是,这些笑声竟然在那瞬下子多起来,声接着声此起彼伏,又相互交错着,就那样编织成个真正地狱。
就好像这屋子里有很多个鬼婴般。
柳煦紧紧抓着沈安行,和他起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就站在地狱入口。
这些声音尖利刺耳,房间里传出来血味浓重腥腻又刺鼻,那些关乎生死恐惧感下子袭上来。
他眼前片黑暗,什都看不见,就那惊慌地死死盯着眼前片黑暗,哪儿都不敢看。
他往前踏出步,在那步落下之时,寒意瞬间从他脚底四散而去,眨眼间便结作满目冰,将四周幽幽黑气全部冻结起来。
眨眼间,眼前所有就成片冰原。
柳煦感到四周升腾而起寒意,以及跟随着寒意同升起阵阵冷风,他被冻得哆嗦,又连忙拽紧沈安行盖到他头上去衣服,这才没让衣服被吹飞出去。
沈安行也转头按按他头上衣服。隔着层布料,柳煦又感受到他手心里冷气。
四周是真很冷,可柳煦贴着这里最冷沈安行,却又根本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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