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之伸手摸下他发丝:“替郎君再擦擦。”
“不用,已经擦过。”萧彧说。
“尚未擦干。”裴凛之固执去拿块干帕子,过来替他擦头发。
萧彧没想到裴凛之这回竟当着外人面给自己擦头发,有些尴尬地咳嗽声:“还是回屋吧,闵当家慢坐。”
闵翀喝着茶,目送这两人离开,嘴角露出个笑容,裴凛之吃瘪。
裴凛之不是傻子,他很快就察觉出殿下在故意疏离自己,他不再愿意让自己背着,也不同意跟他起骑马,连洗澡水都是让吉海给他打,去哪儿只要能让吉海跟着,就不会让自己跟着。甚至连安排货物这些事,他都是跟闵翀商量而不是自己。
时间,裴凛之发现,自己从前为殿下所做事,都有人能够替代。他心中难受得要死,殿下不需要自己!
他是不是发现自己龌龊心思,所以才躲着自己?
这日晚上上完课,裴凛之想去扶站许久萧彧,却发现萧彧将手什给吉海,萧彧笑着对他说:“凛之,接下来交给你,先回去,站久有点累。”
“郎君是否哪里不适?”
敢多看,移开视线,内心极为不安,他真不想伤害他,可又不能老这样吊着人家啊。
裴凛之到底没上马,只是牵着马往纸坊去。
萧彧看着马下裴凛之,头次觉得高大他有些脆弱,他竭力找点话来缓解沉闷压抑气氛:“凛之在崖州有没有见到卖毛驴?”
裴凛之听见他话,扭头看他:“毛驴?”
萧彧笑着说:“对啊,就觉得适合骑驴,个头小,上去也不难,作为代步工具挺好。而且张果老阿凡提都是骑毛驴,毛驴就是智者坐骑。”
进屋,萧彧在桌前椅子上坐下:“劳烦凛之。”
萧彧摆手:“没有,午后忘小憩,这会儿有点累,想睡。你继续。”
裴凛之能说什呢,他只能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目送吉海扶着萧彧离开。殿下从前每晚都会听自己给大家上完课,可今晚他连自己讲什都不愿意听,怎能让他不惶恐。
匆匆给大家讲完故事,裴凛之就飞奔回宅子。萧彧正在院子石凳上坐着,与闵翀聊天,他青丝披散,刚洗头发,此刻正在晾干。
裴凛之深吸口气,走过去:“郎君怎晚间洗头,不怕着凉。”
萧彧抬起头:“哦,本打算明日洗,今日头皮有点痒,就先洗。天气暖,无碍。”
裴凛之脸茫然:“张果老阿凡提都是谁?”
萧彧尴尬地伸手挠挠头皮:“张果老是道教八仙中人物,阿凡提是西域那边位智者,凛之没听说过吗?”这些反正是民间故事中人物,不管啥年代,瞎编就行,不怕穿帮。
裴凛之摇头:“倒是听过淮南八仙说法,具体就不知。”
“可能是每个版本不样。”萧彧打哈哈掩饰过去,“要是见到有驴,凛之可以帮买头。”
裴凛之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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