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丞相与大将军同朝为官多年,大将军出事时候,他竟连句求情话都没有,委实令人心寒。”裴凛之说起这事还是恨恨。
萧彧叹息:“此事干系重大,他位高权重,牵连甚广,明哲保身也情有可原。”明眼人都看出来皇帝要扳倒周家,再撞上去,除玉石俱焚,并不会有更多改变。
裴凛之苦涩地说:“知道,郎君对杜家小姐还有情。”
萧彧拍拍额头:“根本就没有事,连那姑娘长什样都不知道,有什情啊。只是按人之常情来推论罢,皇帝心要扳倒外公,这不是外人能够改变。杜丞相若是替他求情,确能够落个好名声,然而最后又能怎样,杜家与姻亲身份极为敏感,只能避嫌,否则皇帝震怒,将他们家也连带问罪,搭上那多无辜人,这又是何苦!”
裴凛之咬牙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为不为,杜丞相在心中已经死。得亏郎君没有娶他孙女。”
裴凛之问:“郎君想家?”
“想起娘。”萧彧斟酌下,没有说爹,他爹不是裴凛之认得那个,他对那个皇帝没啥感情。
“娘娘待郎君是极好,就是严苛些。”
“嗯,知道她是为好。”他母亲也是个严母,不同是,他父亲是个慈父,却只能在心中想念,越想,泪水就有点止不住涌上来。
裴凛之感觉到点温热落在自己脖子上,仿佛在他心上烙下个烫痕,殿下哭,他心疼痛起来:“郎君,郎君,莫要伤心,会直陪着你。”这是来崖州之后头回见殿下落泪。
“是啊,不娶最好。”他绝对不会娶个连面都没见过女人,他脸贴在裴凛之颈侧,“不是人人都是凛之,愿意舍弃功名富贵陪到崖州来,此生只负你人,不欠世界任何。”
裴凛之胸膛几乎要炸裂开来,他想将背上人抱进怀里,狠狠地揉进自己身体里:“凛之愿陪郎君去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此生不渝。”
萧彧眨巴下眼,这话听起来怎那像爱誓言?
萧彧吸吸鼻子,抹把脸上泪水:“抱歉,失态。”大概是喝酒缘故,人也变得脆弱起来。
“郎君无需道歉,若是想哭,便尽情哭。”裴凛之说。
萧彧说:“今日大郎成亲,他爹吴兴义高兴得语无伦次,忽然就想起娘。”
裴凛之身体僵下,没什感情地说:“若是不发生那桩意外,郎君今年也当大婚。娶是丞相孙女、当朝第才女杜玲兰。”
萧彧有些尴尬起来,怎说起这个:“那事就不提吧。还好没耽误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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