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之下秒就察觉到:“郎君冷?背你。”他在萧彧面前半蹲下来。
萧彧也没拒绝,趴上去:“刚刚阵风,吹得有点冷,现在不。”裴凛之后背暖烘烘,贴着他胸膛,驱散冬夜寒冷。
“凛之想家吗?”萧彧搂着裴凛之脖子,脸贴着裴凛之脑袋,抬头看着那弯月亮,忽然想起“江月年年望相似”,他如今看到月亮,和父母看到月亮是同轮吗?
萧彧头次吃上别人家流水席,不用自己张罗客人,流水席吃得真轻松。
吴家娘子从萧彧那儿学会酿酒,特意为大郎婚宴酿两缸糯米酒,用来招待客人,有酒有肉,已是相当体面宴席。
吴兴义拉着萧彧敬酒,不断向他表达自己谢意,说到后来竟是老泪纵横。如若没有萧彧雪中送炭,他们家哪有现在这样生活。
吴兴义平时话不多,此刻喝不少酒,便赌咒发誓要给萧彧辈子当牛做马。
萧彧并不觉得吴兴义这样令人尴尬,反倒是有些心酸,位沉默寡言老父亲,在儿子成家立业之际,竟高兴失态至此。
。珠宝是身外物,只有在吃饱穿暖情况下,人们才有余力去关心那些奢侈品。”
窦七爷笑着说:“郎君难道还担心吃不饱肚子?”
萧彧笑笑:“是吃饱,但还有那多人吃不饱呢。去年北边陆地上不知道饿死多少人,冻死多少人。”
闵翀深深看他眼:“懂郎君意思。”
萧彧抬手拍拍闵翀肩:“那就有劳闵当家。”
他不禁想起自己再也无缘得见父母,他们曾经那以自己为豪,如今在做什呢?
萧彧悲从中来,多喝几杯酒浇愁,无奈愁绪更浓。裴凛之最先发现他不对劲,赶紧过来抢过他酒杯:“郎君莫要再喝,伤胃伤肝。”
萧彧看着裴凛之,叹口气:“凛之,们回去吧。”
裴凛之点点头,扶他起来,牵着他出吴家。
身后喧闹渐渐远去,周围陷入黑暗之中。村民们不舍得费油,极少有人夜里点灯。只有半弯新月挂在夜空中,送来淡淡清辉,夜风吹来,萧彧打个哆嗦。
正月初八是吴家大郎成亲日子,娶是其母舅那边远亲,比般人幸运是,大郎小时候见过新娘子,不完全算是盲婚哑嫁,听说是个相貌还不错姑娘。
萧彧很好奇这个时代人婚礼流程,发现新娘子竟然是黄昏时分才抬进来,怪不得叫婚礼。新娘子并没有盖头,也不着红嫁衣,因为红色染料稀缺,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果然如传说中那样,新娘子长得还不错,五官端正,比较腼腆。
萧彧去观礼,送上自己准备礼物——套铁器,这是最实用,而且买起来极昂贵,给吴家省大笔钱。此外还随五百文份子钱,给吴家张罗婚事用。
吴家准备流水席,请亲朋好友过来,村中每家邀请个作代表,他们家可没法像萧彧那边随意村民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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