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酒被灌入他喉咙,辣得仿佛团火直灼烧下去,他想哀声惨叫,却只是徒劳地张着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牢室中陡然安静下来,只能见到挣扎安静,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想死吗?”
柳重明缓缓开口:“随随便便就让你死,哪有那便宜事?”
“凌少卿可以作证,没有假传圣旨。王爷祭祖途中带兵返京,意图谋反,皇上气得吐血,怎可能召见王爷。”
凌河仿佛例行公事似向他点点头,看着狱卒先去旁牢室里,将曲沉舟扶出来。
三人就这样站在紧闭牢门前,受审人,只剩下慕景延个。
“凌河!你竟敢偏帮柳重明……”
他脑子里团糊涂,更是恐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站在柳重明身后。
“奉皇上旨意,”柳重明这才出声,打断他呵斥:“送王爷程!”
着栏杆滑跪在地上,将脸埋在双手中,无声呜咽。
直到阵阵寒意直搔到骨头里,他才渐渐清醒,四周黑得看不见影子,自己竟这样歪躺着睡过去。
叫醒他不光是寒冷,还有在上层走动脚步声。
好几个人脚步,而且这个时辰过来,必然不可能是送饭狱卒。
慕景延个骨碌爬起来,没等台阶上铁门洞开便放声高喊:“什人!是不是来接出去!要见皇上!让见皇上!”
“王爷死心吧。”
“皇上令二人前来赐你毒酒杯,只是把毒酒换成锦绣营哑药而已。”
“算是救你命,是不是还应该感激?”
“今夜过去,这世上就再没有慕景延这个人。”
“正好欢意楼里常有些兴趣古怪客人,往日里总是舍不得拿谁出去招待,今后倒是找到得意
有人端着托盘上前,半蹲在牢门外,木盘上放着杯酒。
慕景延目光刚触到那杯酒,便仿佛被毒蛇咬似,腾地向后退去。
“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连面都不见!是你!是你们假传圣旨!都是死罪!要告你们欺君罔上假传圣旨!”
几名狱卒仿佛没长耳朵样,对他尖叫恍若未闻,径自打开牢门,按住他手脚。
“柳重明!”慕景延犹如牢笼困兽,挣扎到极致竟放声大笑起来:“死,曲沉舟也样活不成!”
缓慢脚步声从台阶上下来,提着马灯人走在后面,将为首那人影子直拉长到越过栏杆,将慕景延整个吞下去似。
“柳……”慕景延呼吸急促起来:“柳重明……”
墙上烛火被点亮起来,将扶刀而立那人照得更加清楚,他几乎是看着柳重明长大,却从没觉得这张面孔看起来会如此令人胆寒。
站在略靠后些,是凌河。
慕景延仿佛看到点光亮,忽然厉声高喝:“凌河!本王知道你清正廉洁,公正不阿!本王是冤枉!没有起兵反叛,是白石岩派人杀!才不得不逃回京!你让见皇上!你让给皇上上书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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