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祭祖，自然要吉时出发，这是太史局
事，即便他不在，也必然有结果。
“卯时
“皇上发
好大脾气，说世子德不配位，执掌锦绣营只会滥用私刑。”
“原本已经让
捆世子来宫中，说是等你醒，由你处置。”
“后来满朝文武许多人都为世子求情，还有贵妃娘娘和娴妃娘娘，皇上召柳侯过来，要柳侯好好管教世子。”
“目前还只是到这个情况，世子如今被关在晋西书院里，说是要重听教诲，腰牌也被收。”
“但现在代管锦绣营，还是世子人，世子让私下里告诉你，免得你担心。”
“是。”
他向四周看看，上前将半边帷幔挂起，见曲沉舟仍紧闭双眼，却对他回答没有什
反应。
薄言细想片刻，登时领悟，在床边半蹲下来，轻声说道：“曲司天，您还在锦绣营时候，世子就给传信。”
“皇上被人引去回心院外楼上，亲眼见怀王和于公公先后去回心院，如今于德喜已死，皇上令将您从锦绣营里接出来。”
他说这话，
个是为将眼下情况告诉曲沉舟，个是表示周围没有别人，再个是说，自己也是这个圈子里摘不出去蚂蚱，还跟他们拴在根绳上。
远比他想可怕。
他摸摸手心汗——这年波谲云诡，在鲜血中人事更替，想要笑到最后，站对靠山最重要。
可是眼下这个情况，曲司天就算再被皇上放在心上，也变成这个样子，而世子……
将人从锦绣营带回来，已经第三天，除他和太医之外，皇上再不允许其他人前来探视，连贵妃娘娘都被拒之门外。
两个主心骨都没动静，这让薄言心中怎也安定不下来。
曲沉舟冷笑声：“满朝文武许多人都为世子求情——世子真是好大情面。当初皇上令世子掌管锦绣营时候，还许多人弹劾反对，如今倒都齐心。”
薄言明白这话意思，更别说亲眼见皇上不快。
“世子还有事交代。”
这次，他更压低身体，在曲沉舟耳边低语：“还有九天，就是怀王爷启程前往方泽坛日子。”
曲沉舟点点头：“吉时？”
曲沉舟这才微微点头，轻声吩咐：“水。”
薄言忙去取水过来，回头见他摸索着坐起来，不由忧心问道：“曲司天，您这眼睛……”
“不用担心，”曲沉舟抿口水，清清喉咙，才问：“他情况怎样？”
他们两人此消彼长，皇上现在既然知道心疼他，就必然要狠狠压压重明那边。
果不其然，薄言叹口气。
但即使心中有再多狐疑，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
观星阁上四下无人，薄言终于将这口叹息吐出来。
“曲司天，该怎办……”
紧闭帷幔似乎摇晃下，如轻风在水面上擦过，他脑中弦紧，忙躬身上前，在帷幔缝隙里试探着叫声：“曲司天？”
终于有极轻声音回应他：“薄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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