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帝没有出言喝止,徐大夫精神震,几步上前:“他们来自芜安府长水镇,男人姓曲,你看……”
他指向那妇人虽已年过四十,可丽质天生,即便是布衣钗裙,低眉顺目地没有故作姿态也能见难掩妩媚风流。
那模样与曲沉舟像六七分。
“你看这曲宁氏,你敢说她不是你生母?”
“徐大夫慎言,”另人慢条斯理开口:“天下貌相似之人有许多,不能说跟曲司天长得这像,就说是生母。”
暖阁里是为他架起火堆,上面坐着妄图审判他阎罗,地上跪几人就是他穿心索命锁。
他知道,人虽然在重明手里,可重明是最该与他避嫌人,别说囚着他们不许见皇上,连威胁恐吓都不能。
“臣曲沉舟.曲沉舟向阎罗叩拜下去:“见过皇上。”
虞帝手指灵活地滑动着腕珠,颗两数到十后,那枚翠色通透木精玉佩从指间滑过,他才安然开口:“听说你前几天病倒,如今身体可好些?”
“谢皇上垂问,臣无事,几日未能陪伴皇上左右,还望皇上恕罪。”
果然是击命中死穴,尤其皇上如今正是在为太后守孝时候。
刚刚已经问过林管事,自从在闹市当街晕倒后,已经昏睡两三天。市井坊间热闹非凡说法猜测各不相同,都等着看这场风浪如何平息。
据说宫里已经几次来人看望他,而凌河和容九安几人来信里,都是在叮嘱他稍后切切谨言慎行。
御史台不出所料地找到弹劾下手之地,旁敲侧击着皇上孝行。
刀子没有割在自己身上,人人都可以做活菩萨,更何况是皇上这样人。
徐大夫笑答:“廖大人这可说到,容貌相似之人确是有,可曲司天本就绝丽出众,能与曲司天相似到这个程度,还能有谁呢?”
曲沉舟冷冷接口:“也许还能有你娘。”
徐大夫愕然片刻,才确定自己没听错,想要发怒又不敢造次,只能压着火气呵斥
旁有人冷笑:“曲沉舟!皇上如今正在为太后守孝,你有什资格陪在皇上左右?”
“徐大夫这是什意思?”曲沉舟目不斜视,反问“皇上命陪同守孝,你是对皇上话有什疑惑,还是在怂恿抗命呢?”
那人被噎下,怒喝:“曲司天,你不要明知故问!人人都知道,你生身父母千辛万苦前来寻你,你却对他们不理不睬!枉为人子,禽兽不如,哪有面目虽皇上守孝!”
“生身父母?”曲沉舟嗤笑声:“在哪里?”
跪在旁人迟疑地抬头。
这场假惺惺锣鼓盛宴想漂漂亮亮地演下去,就只能用他去做祭品……吗?
要他孝字当头,绝无可能!
林管事又出现在门口,满面担忧,却因为身后宫里来人跟着,不好说什。
曲沉舟笑笑,摆手将取来织金衣下人斥退,只穿官服,将长发草草塞在帽子里,便披披风出门。
门外都是看热闹窃窃私语,夹裹在倒春寒风里,凉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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