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觉得胸口有些闷。
人
——若是,也会这做。
江行之样认同这句话,却没有勇气去跟慕景臣告别。
他们唯共识,便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无论是对柳重明,还是对曲沉舟。
就要穿过垂花门时,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以后恐怕不会再来,江行之罕见地回头多嘴几句。
“世子,曾经问过曲沉舟个问题,如果给他两个选择——个是为情爱,放弃仇恨,个是为仇恨,放弃情爱,他会选择哪个?”
“为什要走?”
柳重明攥着地图压在怦怦乱跳心口上,生怕它会随时炸开,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是在问江行之,还是那个已经离开人。
“为什要走,明明说……”
白石岩和江行之看着他。
身边几个人都知道他最近情况,可他们都是局外人,谁也说不上什来,甚至连他们几个说法都不样。
但有几条路可以过去,他考虑过要不要相信曲沉舟卦言。”
“说,皇上封数不清司天官,只有这位,不光破例随侍宫中,还在几个月内得到织金衣,必然有过人本事。”
“所以最后定下路线,避开水路,取道荥水前往戟平。”
柳重明手指顺着他说那条线路向西延伸。
“这条路官道也荒,会让方无恙提前带人过去,路上随时跟你联系着。”
柳重明本有些恍惚,在这话里逐渐清醒:“沉舟选……什?”
“他说,他从前会选择仇恨,可是现在,他有想保护人,所以什可以放弃。”
江行之扭过脸去。
“不是想安慰你。他虽然是唯看不透人,可知道,他这样人,只满足于区区情爱吗?”
“你如果真懂他,就该想清楚,他最想要是什。”
白石岩靠得最近,两边都放不开,哪个也不好责备,提起来就唉声叹气。可问起后不后悔,他考虑良久后答案却是不。
都是大人,各自有各自手段和目标,又哪好说得上谁是跳板,谁是刀刃呢?
凌河不好说人是非,这边陪柳重明喝次酒,那边也向皇上请求过次,邀曲司天去大理寺帮个忙。
两人关上门不知聊些什,只知道曲司天上车回宫之前,又转身向凌河郑重行礼。
与凌河态度相比,容九安明显偏着曲沉舟
白石岩从地图上抬起目光,有些吃惊,向江行之问:“你在太史局呆得好好,怎也要跟着齐王走?”
江行之嗯声,似乎是在肯定自己,又答声:“是。”
柳重明看着地图,因为那句卦言,连戟平这两个字也变得有温度。
“最迟下个月,”他看着江行之同样黯淡下去目光,心中那处被挖空凿穿地方像是又塌大块:“景臣就要受封,你不想留下来看看吗?”
江行之像是专注地盯着地图,半晌才反应过来,凄然笑下:“贺礼已经提前给,板上钉钉事,就算不去看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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