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拧着眉头，在灯笼
火光下，看着江行之手中展开地图。
“齐王找
商量
路线。戟平是必然要走，
“齐王就对姑丈放心得下
？几千白家大军夹着他，他能吃得下睡得下？再让江行之吓唬
下，他不去找皇上推辞才是见鬼。姑丈能有机会把他送过十里亭，就顶天。”
白石岩对此嗤之以鼻：“小人之心。”
“们现在本来就是小人，”柳重明提醒：“难道你想过让他活着到封地？”
花厅里透着灯火，江行之站在廊下，影子从门口路拖到青石小路上。
柳重明脚刚踏上那影子，心中突然像是被捶下。
寻找罪生子节奏，也要时刻看着皇上那边反应来办。
大大小小琐事让他不敢分心懈怠，疲惫却是难免，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什时候睡过去。
那个时候白石岩还没有来。
“有事？”他问。
“齐王再过几天就要离京，来问问你布置，”白石岩向外面摆摆头：“江行之也来，见见吧。”
那个名字叫出口，已看到白石岩在临窗椅子上坐着，正看着自己，喉间滞，抹把脸，渐渐清醒过来，自嘲似笑笑。
“石岩，又梦见他，梦见他……在叫名字，梦见他想。”
白石岩已经不止次听他这样说，可每次见到他这样颓靡模样，仍是心中不是滋味。
面前表弟看起来与从前没什不同，却是再也回不去从前。
“沉舟在宫里呢，”他试着安慰：“等到……等到那天，就能把他从宫里接出来，到时候你们好好谈谈。他对你掏心掏肺好，定也不想看你这个样子。”
这情形似曾相识。
几个月前夜里，还有另个人在江行之身边，那时候他天真地以为，直到地老天荒，他只要抬头，都能看到那个影子。
可是，没有。
屋里每处空当都在告诉他，没有。
“世子，白将军，”江行之快步下台阶，没心情跟他们寒暄，直接说道：“前天曲沉舟去齐王府上，给齐王卜卦，卦言是‘戟平西归，近山不近水’。”
柳重明按按太阳穴。
“齐王又向皇上求几百人，带着起上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路上不可能太平得。比咱们更急，还有两家呢。人肯定是要派出去跟着，先不急着露面，伺机动手。”
白石岩与他并肩出书房，直奔花厅而去。
“皇上让爹护送他到青溪，再往前小半个月路程，进入封地，恐怕谁都不会那容易动手。”
“不是还有几天才走？”柳重明用下巴指指花厅。
柳重明勉强勾起嘴角，不敢多想，只笑着应：“不用担心，明白。”
天色已经黑，他醒来之后，书房里灯便都点亮起来。
桌上堆着几摞书册。
各地铺子是他主要银钱和消息来源，无论如何也不能懈怠。
锦绣营杂事分派下去许多，可还有不少事需要他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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