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也满是喜庆颜色,从桌椅到
他们也许真是前世冤孽,曲沉舟也是真恨他,恨得处心积虑给他那多好,那多爱和不舍,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拿走切。
留给他个无法思考空壳,恨不能捣碎自己。
柳重明知道他该安下心来,在这许多交错复杂线索中寻出个头绪,可每个字都像写着曲沉舟名字,都是曲沉舟冷漠、多情、狡黠、嘲讽脸。
还有白石岩血肉模糊尸体。
也许就差那步,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影子投在书案上,脸上温湿片。
这两人站在不同位置上,却同样将朝中方方面面盘根错节、点滴线索都封在这些密信里。
甚至连齐王身边江行之,也看似不耐烦却详尽地递消息。
信里提到
——任瑞在围场时成功斩获几十名烈渠旧民头颅,赢得皇上大加赞赏,可他最清楚不过齐王麾下滥杀无辜,bao行。
——只可惜他并没能看到那些旧民模样,也没有从齐王口中问出更多线索。
,可谁都知道,锦绣营下任主人会是谁。
柳重明不缺钱,也不缺手段,有徐子文在锦绣营混这多日子做帮衬,更是知道哪些人留,哪些人该收拢,哪些人该赶走。
原本切都不在话下。
只是徐子文为他悄悄送来几封特殊密信时,他却又忍不住红眼睛。
凌河稳坐大理寺少卿之位,原本那样刚硬不折人,如今在外人眼中却世故许多,府中席间,也不缺这位新贵身影。
他距离发疯,也许就那步。
浑浑噩噩地,不知这天是怎过,也不知是什时候出锦绣营,只知道回到别院时,门外灯笼已经点起来。
红彤彤,煞是喜庆。
柳重明木然进内院,管事将早已准备好衣裳端来,他伸开手,第次穿起这样鲜艳颜色。
大喜日子,自然该是红色。
——如今任瑞正是春风得意时,如果柳重明能借此机会,并挖出齐王往日所作所为,便很有可能是扳倒齐王重要步。
柳重明将这些密信反复翻看,凌河、容九安、江行之、方无恙,甚至包括景臣……所有这些人,都是因为个人,站在他身边。
他不愿去想,又忍不住想,那个人曾经为他殚精竭虑,曾经为他出生入死,他不该恨,却不能不恨。
连曲沉舟自己都亲口说——世子和白家对好,比得上想要东西吗?
那样条鲜艳瑰丽毒蛇,早把他腐蚀得千疮百孔。
容九安本就才情卓绝,从前清高冷漠,与人格格不入。
不知多少人都看热闹似见他起起落落,当做笑话。
如今滚身污名,更是放下姿态与柳三公子争得面红耳赤,众人在看热闹拽实,反倒自然而然地将人接纳下来。
仿佛团污泥沾沾自喜地吞下美玉。
翰林院呆几个月,因誊写篇奏疏呈至御前,手小篆令龙颜大悦,得擢升门下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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