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
没多久，在锦绣营前停下。
廖广明死，锦绣营里
大事小事却没有
件停下来，群龙无首，乱糟糟地搅合在起。
皇上看似不经意地随口提，让他这个闲人过来帮忙周旋下。
自他踏入锦绣营第步起，周围无数人目光里便有新考量——虽然没有明说
其实，他们都做好最坏打算。
柳重明努力藏住悲戚，陪着姑姑吃早饭，又抱抱尚在襁褓中表弟。
临走前，姑姑叫住他。
“重明，你最近如果太忙，就不用两边跑。
个人坐着，总忍不住胡思乱想，叫沉舟过来陪陪吧。”
他胸中滞，半晌才转回身，笑着应：“沉舟这些日子病，等他好，再叫他过来看您。”
他拼命想睁眼去看清楚，却终于垂下头，昏死过去。
秋冬天亮得晚，晨曦未现时，柳重明就出门。
从围场到京城这段路上，他不能离开姐姐，所以即便再对白石岩下落焦急，也不得不先行赶回来。
姑丈带兵在外，他和姑姑都决定先瞒下来，免得乱军心。
回到京城，白石磊便立即动身前往围场寻人，他也派出所有可动用人手。
沉舟用尽全身力气，想声嘶力竭地尖叫，却都被堵做口中闷声。
那烙铁仿佛生根似压在后腰处，落下时痛不欲生，举起时如剥皮抽筋。
蒙眼布早被濡湿，不知是汗还是泪。
他颓然被拔去全身力气，垂头伏在刑凳上，身外切都变得朦胧恍惚，只听到有什
东西从怀里掉落出来，撞在刑凳上。
声脆响，近在咫尺。是他听两世承诺。
而后，仿佛逃离样，钻进马车。
现在还不是他能恣意痛哭时候，如今京中人手有限，若是只以他自己，怕是捉襟见肘。
可好在宫里姐姐那边，父亲破天荒地肯主动出面，暗中照看着，紧接着他收到慕景臣密信。
有娴妃娘娘和景臣走动，姐姐那边便更无须忧虑。
方无恙将暗堂人借给他撑起门面，几个月内该是不成什问题，到那个时候，石岩下落也该有着落。
如今家里只有姑姑个人，他不过去看眼，放心不下。
这早，白夫人果然仍坐在窗边，这冷天气，还开着窗户，看到柳重明，招招手，微笑平静。
可与平日里利索爽辣姑姑相比，这份平静却只让柳重明鼻尖酸酸。
他是胆小鬼，他不敢说是自己信错人，害石岩。
“以前就有先生说，石岩命长得很，他不会有事，”反倒是姑姑安慰他：“去做你事吧，石岩有消息，会让人通知你。”
可这声响转瞬即逝。
有脚步声飞快地逼近过来，伸手将他颈间挂玉佩把扯下。
“贱人！你不配！”
曲沉舟无力地抬抬头，却只听到那玉佩在石头上碎裂声音，崩飞碎片划在脸上，已察觉不到疼痛。
玉铃叮地响声，不知滚去哪里，再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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