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还有力气咬舌!再灌瓶!”
有人胆战心惊地问:“廖统领,这就是第三瓶,不成吧,万出人命可怎办?皇上那边可不好交代。”
“他要是不说,谁也没法交代!灌!”
他疯样地用力挣扎起来,嘴却又次被人捏开,冰凉药倒入喉中,化作滚烫火在血脉中涌动燃烧。
神智被点点烧去,他咽喉被人扼住,唯点清明也被吞没,在窒息边缘又被放开,他听到自己陡然失控声音。
江行之与人寒暄几句,便钻进马车走,从门内又走出来人,正是廖广明。
只看清面容瞬间,曲沉舟双瞳陡然缩,如浸冰水之中,微微打起哆嗦来。四周都冷起来,冷得仿佛那夜观星阁。
虽然已隔许久,他还能听到这人在自己耳边阴惨惨地说着话。
“曲司天,何必这执迷不悟呢?不过是句卦言而已,说吧。”
“柳少卿今天卦言是什?皇上还等着呢,你说出来,咱们都交差不是?”
交给谁?薄言?”
“还不知道,今后事总要走步看步,”曲沉舟看他眼,泼瓢冷水:“世子就不要指望落在白家或柳家,皇上不会这做。”
柳重明讪讪,想起来过年时同白石岩说起问题,忽然问:“你知道裴都统吗?据说他当年就同时掌着南北衙和锦绣营。”
“裴霄吗?知道,但是没见过。进宫时候,他早就不在。据说锦绣营是他手拉扯起来,世子若想知道,怎不去问问白大将军或者柳侯?”
柳重明无奈,他爹不跟他聊家常,姑丈又说跟裴都统不熟,这些事自然无从问起,可心中又对曲沉舟年纪有个大概估计。
“赤气犯紫微……”
曲沉舟眼中片空白,身下椅子发出咯声响,只手忽然搭在他头顶,将他向下压。
他下巴磕向桌面,被另只手垫住。
“别怕,看着!”对面柳重明也伏在桌子上,修长手指插在他发间,看着他眼睛:“冷静……”
作者有话要
“平时不是挺痛快吗?今儿是怎?”
“说啊!说啊!你说啊!”
他动也不能动,痛得神智涣散,几不辨人,恍恍惚惚中听到自己带着沉重喘息声音:“赤……”
“赤什!”
他在吼叫声中找回丝理智,猛地咬住自己舌头,可只手飞快地探进嘴里,撑开他牙关。
而对方屡次说“进宫”,是在迷惑他,还是他之前猜测方向错呢?
两人各怀心思,都不再说话,又坐大半个时辰,便见有马车停在门口,准备接人。
先走几人后,出来便是江行之,却只在门口晃下,便被马车车厢挡住,只能看到点头顶。
曲沉舟准备探身去将窗户再推开些,脚踝上被人踢脚,抬眼见柳重明对他摇头,只得坐下。
广安街并不宽,他们坐在这里无遮无挡,若是下面人有心抬头,就能看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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