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止
清醒时间极其稀少。
但是银止川很喜欢这样西淮。在他们关系已经走到这步现在,什也不知道、什反应也没有西淮比清醒西淮更让他放松。
他漫不经心地和他说关于以前些话,讲他们初见,夏夜里绮耳草,飘着榆钱窄巷。
“你说你与是飞鸟与鱼。”
银止川轻声地说。他目光搁放在遥远院墙上,那里从缝隙里长出些狗尾巴草——就像他们在错误时机生根发芽感情样,在片并不适当机遇,却坚韧地舒展开来。
……虽然守卫在后方百姓,也同样在之后背叛他们。
银止川长呼出口气,寂然地笑笑,眼中说不出是落寞,还是解脱。
林昆死给银止川很大刺激。
让他意识到,如果个人决定死去,那是很难让他留在这世上。
他们为他找到再确凿不过证据,他却亲自把这份证据压下来,让任何人都放松口气时候,突然地死去。
“君为臣纲”,让银止川下意识将“殉国难”这三个字与君王划上等号。
他叛逆君王,憎恨王室,便以为自己也对盛泱冷视到极致。
殊不知盛泱从来不等于哪位君王,哪姓王室,而是千万和他同栖息在这片国土上百姓。
他们渺小又势弱,但正是他们,“盛泱”,才之所以为盛泱。
他们才是真正代表盛泱人。
“其实那个时候并不明白,只以为你不肯相信心悦你。”
银止川继续说道:“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隔着天空与海水,注定不能相遇相伴飞鸟与鱼。”
西淮身形纤细,安宁沉寂地躺在他怀里。如瀑布般乌发铺散开来,像黑色溪流涓涓流动。
银止川注视着他苍白脸色,眼睫如鸦羽般轻轻微颤着,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在沉睡中做什梦。
这恍若画卷般安谧静然景色,曾经是西淮梦寐以求安宁,但是真正实现时,却是在他毫不知情沉睡时。
银止川不希望西淮也会是这样,那让他觉得自己做过切都没有意义。
“不就是红丸,替你戒,再找姬无恨帮你找办法消去余毒。”
银止川坐在檐下时候,西淮就枕在他腿上。他替西淮捋着漆黑如瀑乌发,轻声地说:“不要想去死……是那样小气人?不过是不爱,骗骗……不会就想要杀掉你。”
西淮昏昏沉沉,处在梦中,银止川话遥远听不真切。
他自从熬过红丸发作烈性期,就陷入大段大段沉睡。有时候要睡整天,好以此来给虚弱身体缓和般。
……原来是这样啊。
银止川后知后觉地想。
他看着自己手,面前高大巍峨府邸大门依然伫立在那里,但是银止川突然觉得自己释怀些事。
当初在疆场上刀尖舔血,抱着长枪守望寒夜日子,似乎也没有那样不值。
他们不是为过河拆桥王室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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