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他没什意识地说:“求你……”
但是求自己什呢?
银止川静默地看着眼前人,是求他放开他,还是求他像花辞树那样,给他短暂但饮鸩止渴剧毒。
银止川慢慢抬起手,他风流绸软长袍在夜色下,与皎白温柔月光交融到起。
然后往后生生世世,他们再不相欠。
“呃……”
前十来个时辰还算平静。不知是不是西淮刻意忍耐缘故,银止川几乎没有听到什过激异动。
但是第十三个时辰之后,西淮开始呕吐。
他恍若被什巨大手扼住,很痛苦地在床上痉挛。
他维持着最后丝清醒神志,不想在银止川面前露怯。但是银止川脸上满是戏谑笑容,答说:
“是啊,你害垂死,此刻瞧瞧你是怎样受折磨,算是因果报应。”
“……”
西淮咬着唇,微微颤抖着将脸埋进被单里。
时光很快就流逝而去。
足相交,十指纠缠。
未来余生用来凭吊往日甘糖,在这最后段时日中酿成。
“要喝水?”
西淮冷汗涔涔不住发抖时候,银止川陪在他身边。
他并不怎惊讶地,安然若素地给他喂水,然后用巾布擦去他额头上汗。
静相辉映。
乌云拥抱明月,圣徒正在朝圣,西淮躯体总是很消瘦,连脊背每个骨结都稍稍凸起。
“花辞树……”
西淮哆嗦着开口,低哑说道:“花辞树……在找个女人……姬无恨认识…
手脚绳子被拉紧,手腕上也留下圈圈磨伤红色瘀痕。
如果不是被束缚着,银止川想,他大概现在已经在床上痛苦得打滚。
“啊……”
西淮额头上不住地有冷汗淌下来,滴进他眼窝里。他眼睫不住发颤,银止川依然是守在榻边,沉默地看着他,间或给西淮擦擦面颊和手心。
西淮无助地抓着粗糙麻绳,下下在那绳索上揪紧又放松。
黑夜到来,晨曦将至。整夜整夜里,银止川都不敢沉睡。
他要时刻关注着西淮状态,虽然嘴上是那样说,指天立誓地放出狠话要报复你,但是实际上,他是为帮西淮彻底走出红丸控制而已。
姬无恨有解除这种毒药方法,但是第步,就是要戒断。
银止川不想自己死后,这个本该惊才绝艳年轻人还要受束缚于上京,去往下个要刺探对象身边,屈辱含郁,小心翼翼地换取着情报。
他曾经在沧澜失去切,无论与他父兄有没有关系,银止川都而今替他补偿回来。
西淮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时候,银止川不在时候,他都宁可将十指抓伤痕累累也不愿意发出丝声音,更不必提银止川现在还在身边直看着他。
他竭力想偏过头去,让银止川碰不到他。
但是银止川拿捏西淮,此时就像个刀俎个鱼肉,怎摆置他都无比轻易。
“……这恨吗?”
西淮视线模糊地看着年轻人,嘶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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