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死,”他微微笑着,问:“如你意?”
“……”
那刻西淮简直如遭雷击:怎会……?
怎会还是中毒?
他已经离开银止
姬无恨深吸口气,西淮发现他似乎变个脸色:“你想快些死?——压制好毒又被你用内劲冲出来。”
西淮原本并未挣扎,他虚脱地躺在银止川身下。
直到银止川暗血滴在他面颊上,西淮闻到那股再明显不过腐烂和恶臭,才倏然色变。
“——银止川!”
西淮几乎不可置信,但是那味道确实是迷梦草。
他很快追上西淮——不使绊子情况下,西淮根本逃不过他。
“噗”得声,两个人同时滚入雨水中,银止川将西淮按倒在地。
因为惯势,落地之后,他们还相拥着在地上滚数圈。
那种在自然惯性下翻滚让他们越拥越紧,几乎有个刹那间,西淮有种仿佛他们又回到决裂之前那种亲密错觉。
……连银止川胸腔中心脏跳动,隔着薄薄衣衫,他都听得到。
但是遇到危险,怎从敌方手下逃命,花辞树还是教过他。
“那你来捉吧。”
西淮轻轻地说。
而后不知他从衣袖中抖出什,“嗞”得声,什东西掉到积水中,那积水竟仿佛瞬间沸腾起来般,“咕咕”地呼起泡泡,同时释放出股极其难闻腥臭气味。
近处所有侍从都被熏得闭起眼,痛苦地不住咳嗽,同时喉咙也好像遭受烈火焚烧起来般。
只有迷梦草,才会让人内脏融化,变成滩血水,发出腐烂臭味,直到死去。
西淮从进入上京,第个熟悉毒,就是迷梦草。
他声线在微微发抖:“你……你……”
银止川漠漠然地看着他。
他已经从西淮身上起身,此时闻声,才重新回过头来。
最后停下来时,是个银止川牢牢压制住西淮姿势。
他在西淮上方,气喘吁吁,不知是不是因为吸入大量变异气体缘故,银止川还有些咳嗽。
他手肘撑起,却并不看向西淮,直到那闷闷咳嗽令银止川指缝都掬不住暗血,滴滴“哒哒”地落到西淮苍白脸颊上,他才挣扎着试图起身。
然而此时姬无恨也发觉不对,他顾忌不得地从藏身暗处奔上前来,紧紧皱着眉头搭银止川颈脉——
“止川。”
西淮迅速向后退去,从前没有发现,银止川这才意识到西淮似乎在足力和轻功这块似乎是有定基础。
他退得很快,只眨眼间,就几乎退去数十丈远。
然而在所有人掩面痛咳时候,只有个人竟然不管不顾地追上去——
银止川直接跨过那些变异腥臭水质,甚至连经过时袍角上溅上些也毫不顾忌。
很难让他形容出那刻他究竟是为镇国公府而去追上西淮,还是为自己。让这个曾经给他救赎,又无情转身离去人留下来,似乎是银止川脑内第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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