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同样名列明月五卿、甚至还排在花辞树前面银止川,在西淮面前也妥帖得像只从良疯狗。
“这段时日辛苦你。”
花辞树微微带着笑,轻声说:“潜伏在血仇身边,很不容易罢?但你告诉们些消息,都相当有用——眼看这星野之都,已经愈来愈乱起来。”
西淮对花辞树软硬兼施全然不动声色,只淡漠说:“是啊,作为棋子是很有用。”
“——只是在中蛇毒、生死线时候,却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上京关照,反倒是血仇以身犯险,以命抵命。”
他看着西淮,并没有很咄咄逼人气势,而是淡笑下,问道:
“金陵叶清明大人幺子,叶逐颜。是?”
西淮同样波澜不惊,回答:“是。”
花辞树略颔首:
“久仰。”
在花辞树亲自出现在西淮面前之前,西淮早已料到这天,也早已做好准备。
只是稍微出乎西淮意料是,他没有想到花辞树会亲自来。
居于上京十余年从未离开过寝宫“花君”,是中陆谜样人物。
没有人知道他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样貌。甚至因为“花辞树”这个名字,还有传闻度说他是名貌美但丧夫寡妇。
印象中,西淮见到花辞树时,他也总是坐在棵凤凰树下,手搭着木轮椅车轮,淡淡地与人说着话。
“你知道每天要处理事情很多。上京,也不止个星野之都这大。”
花辞树没有动怒,仍然微微带着笑,看着西淮温声说:“何况……不是还有银止川?想他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出事。自然会拼尽性命救你。”
“是。所以现在欠他条命。”
月光柔柔地洒下来,照在两个风姿倾城白衣客身上。
院中其余仆从都退下,只有贴身跟随花辞树那名黑衣男子,仍远远地抱臂靠在门柱上,遥遥地看着这边。
花辞树审视着西淮,看着他眉眼与寡淡神情,良久笑笑,说道:
“不愧是让银止川唯个带入府人啊……你与旁人比起来,确实很特别。”
西淮仍是从容不迫,事实上他面对花辞树时候,并没有觉得他是名震中陆上京领主,也没有觉得他是举世无双“明月公子”之。只很平淡地看着他,谈桩交易——
而今见人乘月而来,身形单薄瘦削,膝盖上盖着条薄薄雪毯,但那眉目间流转着转瞬风情,才恍然想起冷四春话:
“花氏出美人。越是血脉纯粹族人,容貌越是出众。只是伴随着血脉流传下来‘薄情骨’,也会给他们带来致命遗传病。通常越是容貌姣好花氏后代,先天残疾越是严重。”
……看起来艳丽倾城、但注定生都无法站起来花辞树,大概就是这句话最好体现。
他由名黑袍刺客抱着,走进小院。
然后另名武士推进他木轮椅,那名黑袍刺客才恭敬,且小心翼翼地将花辞树放到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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