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言晋只是淡淡,甚至视线都没有丁点侧斜,就这径自走过人群,静默而冰冷地走回房间里去。
“……这是又怎。”
少年们都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问:“谁又惹言师兄生气啊。”
然而,这群生来就被保护得衣食无忧少年们不明白,在他们还在为每天早晨要早起去修行静心时候,外头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星野之都内无数百姓惨死,钦天监和观星阁矛盾逐渐变得白热化,年度国祭大殿上,被人占卜出观星阁和御史台会出亡国三星……切矛头,都汇集向观星阁。
只可惜近来鎏金殿那边出变故,新帝沉宴突然头痛至晕倒,而后直没有清醒好转,楚渊就赶过去照料。
至今没有回来。
也是这个缘故,之前直对求瑕台看管极严守卫才松懈些,言晋得以有机会出去。
“哎,闻闻。”
少年们路过时都嘻嘻哈哈地围过来看:“真香啊言师兄!这是玄武大道柳巷子里那家罢?据说老板从爷爷那辈就开始在那里做胡辣汤呢。老爷子有脾气,什达官显贵招他入府都不去!偏要在自己家那旮旯窝儿里做汤……据说买他碗汤,起码得排半个时辰队……言师兄,你这是半夜三更就出宫去啦?”
清晨,求瑕台。
观星阁弟子们是要求每日修行打坐,天蒙蒙亮,就需打着哈欠陆续出来,睡眼朦胧地去修心小室静心。
他们穿着统雪衣金线缀秀衣衫,个个蔫头耷脑地往小室晃。时不时还有人不小心踩到前面同门靴子;或是口舌不清地打着招呼:“早啊,江师兄”……
言晋是楚渊亲传弟子,不必受此拘束。早在入阁前两年,就已经完成“静心”修习。
除楚渊“有邪”琴,般人都测不出他心思在想什。
原本言晋也不知道,但直到他今日找机会出宫走趟,才明白这些天若有若无隔离和软禁是为什。
但无论外头怎翻天覆地,那些烧焦茅屋和弥漫在空气中尸臭,也飘荡不到这与世隔绝求瑕台里来啊
言晋神色淡淡,“嗯”声。
他那块银面具遮住他绝大部分神情,叫人琢磨不出心思。
“师父今天也不定回来嘛……”
大概是因为那胡辣汤实在太香,热腾腾热气直扑到人鼻子里,经过少年们个个都走不动路。脚和身子在往前,头却恨不得要跟着言晋直扭成麻花儿:“再闻会儿……言师兄,让再闻会儿!!”
“走开。”
“言师兄,又出宫门去啦。”
此时,睡眼惺忪子弟们看到从求瑕台外走进来言晋,纷纷眼前亮:
“你又给师父买胡辣汤去?哎……这得起多早啊。”
楚渊自从破身之后,灵力是天不如天,味觉嗅觉等五感不住倒退。有时候吃东西都尝不出味道,人也日益消瘦下去。
言晋就常常去宫门外给他买民间胡辣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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