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吮够血,懒洋洋地离开慕子翎手腕,爬回窝。
秦绎以为他会用巾帕擦掉那些仍源源不断滚落血珠,谁知慕子翎却直接将手指吮到嘴里。
晦暗闪烁烛火下,面容苍白冰冷白衣公子伸出柔软舌尖,点点卷过指头不断溢出血珠。
……秦绎甚至看到他淡红湿润舌。
这幅画面说不出艳丽诡谲,慕子翎艳得像个杀人吮血孤魂野鬼。
刚才沐浴时带来点热意已经消逝,慕子翎又开始感觉到寒冷。
他伸出食指,在阿朱蛇头上摁下,阿朱便熟稔地咬破慕子翎指腹,从那细长苍白手指吸取腥甜温热血。
“不要屠城。”
想想,最后,秦绎再次不放心地叮嘱道:“这次赤枫关,攻破就可,不要屠戮至尽。”
谁知慕子翎闻言却微笑起来,他垂着眼看手指间阿朱,边轻笑道:“这可不敢答应你。”
“你喜欢山茶花?”
良久,秦绎问:“明年三月,让花奴养些给你送过来。”
慕子翎待在梁成两年,这两年山茶却直没有开。
——因为慕怀安死讯传来时,秦绎下令烧光所有山茶种子。这种曾经在梁成触目可见白色小花,竟时在梁成绝迹。
慕子翎微微笑,秦绎原以为他会高兴,却见他懒洋洋地梳理头发,漫不经心说:
,灯下慕子翎却极轻地笑下,苍白面容闪过丝稍纵即逝笑意,就像株寂寞、在晦暗夜色中孤芳自赏花。
他似乎觉得这是个再简单不过问题,几乎没怎考虑,就笑道:
“秦绎,活不太久。”
这是慕子翎决定走上那条不归绝路时就明白道理,那个时候他大概是十四岁。慕子翎说:“听闻你们梁成白山茶花很美,想来看看是什样子。就来。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秦绎心头传来种极其陌生、又难以抑制别样感觉。
“要杀够七百万人。”
慕子翎
“这个要求过于为难。”
“……你就给自己积点德吧。”
秦绎简直对慕子翎屠城嗜好匪夷所思:“杀那多人命,你就不怕报应?”
“怕啊。”
然而慕子翎说:“只不过报应已经领受过,想不出有什比过去更倒霉报应。”
“看心情。也许那时候就不想再看。”
暗室中,烛火烧得发出声轻微“噼啪”声。
“你还不走?”
慕子翎问:“不要留在这里。你说事,已经答应。”
阿朱缠在慕子翎腕上,缓慢地磨蹭着撒娇。
……仅此而已?
秦绎蹙眉看着他,心中竟时分不出真假。
是,慕子翎直是这样个心思不定,喜怒莫测人。他从来想做什就做什,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没有任何东西拘束得他,自由自在到常人觉得他无常病态地步。
但为株山茶花留在梁成……?
秦绎仍觉得有些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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