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听着他说话,恍惚之中,不禁暗暗生出丝艳羡。
这十几年来,都活在墙垣之内,尽是身不由己。想起小时候,还曾荒唐地以为,嫁人是种福气,嬷嬷们也常说,妾生子不如妾生女,嫁到别家做主子,总比跟野草似过着好。现在,总算明白,这是有多不易。
陆青苏守着用完膳,本该站起来告退,不想却望着,直沉默着。足过去半晌,他方感慨道:“比起初见之时,少君……确实长大不少。”
他话,也不由让想起,第次见到他,还年岁尚不满十五。如今,距离那时候,竟已经过去两年。
茫茫之间,又想起那不经意眼,还有那凤冠霞帔,燃烧火盆,以及那红艳艳轿子,这个个画面,都还清晰得宛如昨日发生,可又远得好像是上辈子事情样。
矩,责罚不能免,你自己去张总管那里领两个板子罢。”陆青苏说,“记住。今日,如果没有少君,也就不需要你人在这儿。”
“……是。”银屏退出去。
自从这回之后,银屏对,果真是上心许多,再也不敢玩忽职守。
陆青苏每天都会过来,他向来仔细体贴,看到缺什、少什,就补上。在偏院里静养,两耳不闻窗外事,陆青苏便会同说起府里事情:“这两日,夫人和老爷又争吵起来。”
“……为何?”是知道,虞氏和徐尚书二人之间夫妻关系,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名存实亡。虞氏脾性如此霸道,常人都无法忍受,不知到底是她以前就是这样,还是在这内宅里渐渐地演变成如此。
陆青苏瞧着久久,之后,便似魔怔样。只看,他探出手来,那粗糙手掌抚过面颊,在猛地回神同时,他已倾身覆来。
陆青苏摇摇头,看样子,他也是不知。只不过,主子不睦,倒霉还是下头人。陆青苏只道:“现在,不单是外头动荡,徐府里也是风雨飘摇。夫人行事乖张多疑,待人又极是尖酸刻薄,已经逼走几个管事……”
近阵子,陆青苏和说得越多,便也慢慢放下顾忌。饶是以前,怕是不能想象,和他竟也有像旁人般,平心静气地说话谈事时候。
在陆青苏关照之下,身子也渐渐好起来。
平素里,府中杂事极多,他若走不开身,就两天来次。他想是怕烦闷,除府里事情,也常常和提到在云州见闻。
“从上京到云州,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之久,走水路话,耗上个月也不嫌长。”他背着手,边走边道,“云州气候炎热,那里不论男女多肤色黝黑,个头较矮。云州话和北方话也很是不同,小人初到云州时,除庄子里帐房之外,几乎没人能听懂小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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