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亲手剪断和母亲之间那根线。
痛快吗?痛快,起码在注销掉那个账户时候姜芜真有过这种感受。
但同时,姜芜也觉得很悲哀,因为外婆临走前是留有遗憾,她永远忘不老人最后留下那个空洞眼神。
姜芜有足够理由痛恨自己父母,但
电话那边就在短暂沉默后,切断电话。
姜芜想求他帮忙,如果可以,她想要借点钱,她保证会还……可惜是,电话那边连开口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姜芜没有再拨打第二次勇气,她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无论她把自己想象得多坚强,最终面对这样不堪亲情,她只有紧紧抱着自己双膝痛哭余地。
外婆主治医生同情姜芜,她帮着姜芜给远在国外母亲打电话。
听完医生讲述,电话那边只是句冷静知道,随后就没下文,她甚至没有想着和自己久未见面女儿说上句话……
家都有高效治疗手段,可惜是,当时姜芜还只是个穷学生,她没有那种条件。
姜芜紧紧抱着沈慕,声音喑哑而低沉,其中包含着无法言语情绪。
“其实还是恨他们,恨他们,恨姜盛元,恨王汀,不是因为她们抛弃,是因为……”
封尘往事过目。
在姜芜讲述中,沈慕知道当年外婆重病后更多内情。
最终为外婆病,不远千里赶过来,是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养子,姜芜舅舅。
只可惜,病情终究是耽搁,外婆还是走。
老人走那天,有片刻清醒,她该说话都已经说完,所以最后刻再没有话留下,她只是握着姜芜手,刻也没有松开过。
姜芜知道,外婆应该是很失望,因为她女儿,姜芜母亲终究是没有回来。
“在外婆去世后,换掉们原来电话号码,注销这些年来母亲打钱过来那个账户,抹消们之间所有可能联系方式。”
从把姜芜接到自己身边后,外婆就用自己工资、退休金,独立扶养着这个孩子,姜盛元在兴城有新家庭,这个大女儿自然就被他抛到脑后,而姜芜母亲虽然有定期汇款过来,但老人家拼着口气只要求她回来看看女儿,否则不肯要她钱。如此来,外婆和姜芜生活虽然安稳平淡,但也并没有多余存款留下来。
外婆病得突然,没有任何征兆,那时候姜芜才上大学不久,她拿出家里所有积蓄都不够填补治疗费用,母亲远在国外,当时姜芜第个想起人,是她父亲,姜盛元。
当年姜芜是给自己父亲打过个电话。她当时害怕急,人在医院里,靠着墙壁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止不住,就仿佛断线珠子夺眶而出。
她拨通父亲电话,万幸,还是从前号码,电话接通,不会儿,对面就响起久违熟悉声音,“喂,你好,哪位?”
姜芜只来得及擦干泪水,哭着喊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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