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揉着眼睛站起来,呆头鹅样摇摇摆摆走到床边,乖巧坐下,投来茫然眼神:“会元是什意思?”
他打个哈欠,将手上小金坠儿搁在床头,缩到床上去,睡眼蒙蒙看着罗睺,还伸出手拉拉罗睺袍角,把人拉到自己床边。
“……”罗睺突然完全没有触景生情心思。
小道士睡前散发髻,现在发丝蓬松柔软垂在单薄身体边,衬得整个人都好像娇小圈,就是特乖,特让人想捏捏他脸。
“哦……想起来,”青阳又打个哈欠,眼睛含泪,拽起被子往里缩缩,“三十年为世,十二世为运,三十运为会,会元等万零八百年。”
“呸,老不要脸,肮脏心思,老牛吃嫩草。”
“你说都这样,这俩人怎还没个开窍?瞅着这局势,魔祖应该先吧。”
“算吧,魔祖没有那方面脑子。”
手工艺,越是微小、精细,越是耗费精力。青阳连续挑几天夜灯,最终还是选择缓缓再修仙,再熬他快立地成鬼。
罗睺穿墙而入,进寮房架势颇为光明正大:“早叫你闭门谢客几天,你不听,非要大晚上熬着。”
这话句句戳心呢?
青阳挠头:“那,要不,给魔祖塑个小金身吧?就之前那种……”
“哐!”
主屋大门才紧闭可能没半盏茶功夫吧,就又开,罗睺眯着眼睛站在门口,看似冷漠,其实按捺着迫不及待:“哦?哪种?”
青阳意思是那种半臂大小金身,替换三清小金身放在主殿,虽说三清铜像是比小金身要大,但小金身好歹占个金贵,档次比铜像要高级。
倚着床,青阳就垂着脑袋睡着。罗睺忍不住想,这狗屁天道真是全无
青阳眼睛都泛红:“这不是怕吗?万哪天没开门,有病人投医无路,那可是条命。有能力话,多救条是条。”
“早个数会元,你要跟说这话,那非打死你不可。”罗睺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触景生情,“那时候本尊可是天上地下第大杀神,现在……”
罗睺神情有些复杂难明。
要说天道没有支配他们,确实他和鸿钧都是清醒,但要说他们全然自由,那也不定。至少,未执掌大道时罗睺,绝不会做什惩恶扬善事。
想到这儿,罗睺不禁想要嗤笑。
罗睺却道:“之前那种吊坠吗?”
“……”青阳噎下,真很想问,这到底是什心理,大铜像、小金身,哪个不比吊坠儿好。
罗睺却是在想,吊坠妙啊,日后小道士走哪儿都离不开他手掌心。想着想着,罗睺挺挺腰板,用力将嘴角往下撇,以表示自己并没有高兴,只是勉为其难:“定要塑出本尊风采,不能比那三清像差!”
青阳还在满脸迷茫应答,旁观切诸鬼,已经或是鄙夷、或是激动交头接耳起来:
“嗷嗷,小金坠儿,多贴身物什,随意个动作,就可能落入衣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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