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早就知道鬼鸠之毒清除不,不必说这些话安慰奴。奴并不怕死,只怕什也不做就死。奴躺在卫府房间之内,每日三餐皆由他人喂食。每晚入睡都有可能无法见到明日太阳。奴走在万丈悬崖边缘,不知道悬崖之中是什。世间所有人都将坠落在那片漆黑之内,没有个人能够活着回来。奴贱命条,死便死。可是奴还未帮助女郎完成大业,还未帮助卫家洗雪逋负,奴即便死也死得不安心。”小花伏于地面,“奴只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继续辅佐女郎,尽自己最后丝绵薄之力,能够亲眼看见李氏得到应有下场,以告慰大公子在天之灵!”
卫庭煦慢慢地回头,脸色如霜:“你是在提醒,不该忘记兄长被虐杀之仇,也不该忘记攘川之辱。”
小花双拳攥紧:“从未怀疑过女郎决心,女郎曾经亲身经历之事旁人无法切身感受,这世上唯有女郎最明白卫家该往何处前进。”小花几乎用尽最后力气道,“奴只愿有生之年能亲眼看见女郎实现自小抱负,登庸纳揆,君临天下!”
这几句话说完之后小花剧烈地咳嗽,浑身皮肤泛着血红色,就像张薄薄糖纸,仿佛再咳得用力些皮肤就会被撑破,血会像地龙般钻出表面,在她身上蔓延。
卫庭煦将小花扶起来,小花眼中有泪,充满殷切期盼。
卫庭煦和小花走入茶斋之中,甄文君并没有跟着,甚至连站在远处凝望都没有。她似乎点儿都不关心小花和卫庭煦会说些什,很自然地离开。
卫庭煦看着月亮悬在高耸清湖石之上,初春时节万物复苏,郁郁葱葱院子里多些虫鸣鸟叫,搅得她心中难得有些乱。
“拢栖峰”已经改名为“博雅岩”,有点儿不伦不类,但总比叫拢栖峰让天子猜疑来得好。
“这晚来打扰女郎本是不该……咳咳咳……”小花喘得厉害,“但奴担忧女郎,只能,打扰……”
“小花,你先坐下吧。”卫庭煦道。
“不必说这些。”卫庭煦温和道,“从来没有忘记大哥,没忘记卫家之痛,更不可能将攘川发生切抛之脑后。”她手掌贴在自己腹部上,“只要还活着天,这些永远不可能消失丑陋疤痕就会提醒,走过怎样路才走到今日,又是为什才忍受耻辱活下来。”
小花泪如雨下,卫庭煦抱住她轻轻地顺着她后背。
待哭累,卫庭煦领着小花坐下,用手帕为她擦去眼泪。
茶壶还架在炉火之上,壶中水是热
小花坐下。
“你可知为何将你留在卫府?”
“女郎自然是疼惜奴,担心奴身子,可是……”
“你知道便好。仲计能否真解开鬼鸠之毒还是个未知数。现在二哥也回来,李延意对卫家虎视眈眈,要做事凶险万分,你如今身体只怕承受不住。只希望你在卫府好好养伤,待他日鬼鸠之毒消除,再回到身边不迟。”
小花半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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