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举给左旭定谤君之罪,乃是因为他二十年前在平苍时年少轻狂加上又喝些酒,写首歪诗,诗中颇有些调侃先帝文采意味。这事儿当年先帝也知道,只不过左旭乃是他自小伴读,两人关系亲近,根本没往心里去,谁知二十年后居然被李举翻旧账。恐怕关训将昔日歪诗放在左旭面前,左旭都不定能认出这诗是出自自己之手吧。同样是“不忠”,郭濡那泡尿可是侮辱整个李家。若是郭濡都可以不治罪,那左旭谤君之罪更是无从谈起,且看李举如何应对。
李延意让她左侧位儒生执
置着柱青竹。
“小娘子行装就放在这儿吧,交给老奴来收拾,快快去前厅找殿下吧,别耽误正事。”
本以为到长公主府里会有堆规矩,李延意让阿竺领她来是要告诉她哪儿哪儿不能去,什事儿不能做。没想到阿竺什也没说,只递给她杯参茶给她润嗓补气,让她立即去找李延意。
甄文君口气将参茶喝,向阿竺道谢后马上去前厅。
她在虎贲军注视下推开前厅门,“吱嘎”声轻微声响引得偌大厅内所有人都看过来。厅内两侧各制两大排案几,统共有上百人在内,不仅有男人更有女人。他们各个神情严肃目光如鹰,不知议论何事所有人都怒目相对,正巧这时候甄文君进来,将满屋子浓浓恶意揽入怀中。
大概这就是细作命运吧……甄文君脸上带着憨厚笑意,试图瓦解现下紧张气氛。
李延意幕僚不少,恐怕这些还不是她全部谋士。甄文君坐在角落临时添加小木案前,望着案上缤纷蔬果酒肉,从午后便没再进任何食物她早就饿。可看看周围其他人酒肉全然没有动过痕迹,大家都在出谋划策视食物于无物,弄得甄文君想吃不好意思吃,只好凝神倾听谋士们谈话,企图分散注意力。
李延意坐在前厅最中间仿若临朝,就左旭事众说纷纭,李延意听着他们话时不时咳嗽番。
被夺权三郡定要再追回来,众人谋划便是如何弹劾领兵刺史郭濡,治他罪。听他们所言,这郭濡乃是谢扶宸学生,也是谢扶宸联姻世家之子。如今谢扶宸直在北方活动行踪成谜,不知是要走哪步棋,很有可能会联合四大胡族起对付长公主。郭濡定要拿下,就像李举对付左旭样,着眼细节,从郭濡所有小事之中找到可以入狱罪名。
甄文君算是来对地方,她发现这些饱读经学才高八斗大儒们想要做个坏事简直让人大开眼界。跪坐在这儿腿都还没跪麻,屋子人就给郭濡细细列举出三十五条罪状。十年前杀十八名战俘是为不仁,夺义兄妻子是为不义,上元节不去拜访亲母却和姬妾纵情是为不孝,在皇族故里千年神树旁撒尿是为不忠……这数十条罪状列举出来全都是些八卦逸闻,合在块儿却足以弹劾郭濡,轻则罢官回家,重则阖族陪着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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