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立即大喊:“谁!”
戏台上歌姬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李延意端坐在椅子上仿佛看得认真,实则脑子里想全都是北方战线和大司农给她算财政总账。越想心越堵,据她所知谢扶宸近日直不在京城,没人知道他去何处。李延意派几个身手得密探全力探查多日,才在北方找到他些蛛丝马迹。谢扶宸为何会放下绥川不管而去危险北方前线,不得而知。方才说得太快,忘把这件事跟子卓说——想到此处李延意望向卫庭煦,恨不得马上将这件事通过眼神告诉给她。可卫庭煦难得没发现她注目,注意力完全落在戏台上。李延意好奇地望向戏台,她发现周围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甚至在默默地关注着她反应。
戏台上本在唱《荆门记》,不知什时候换曲目。位身穿华服女子在众婢女簇拥下翩翩而来,当她遣走众人后,于后花园中幽会位女扮男装之人。两人执手泪眼眉目传情,在月下依偎在起。场面流转,面画着海棠花图案厚厚帷帐将她们遮挡,帷帐之后竟响起女子喘息之声。
在场众人大气不敢喘,互相交换着眼神,不知这不要命戏班子是从何而来,竟演起宫闱污秽秘史。
李延意表情渐渐冷下去,也不端坐,单手支着脑袋,看这帮人能把戏演到什地步。
金蝉刀,“那个人,是你。”
血不注地往外喷,谢随山迅速苍白脸上全是惊诧不已之色。他浑身发抖,双手交叠地用力摁在伤口上,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无法阻止鲜血奔涌。血不受控制地从他掌下、指缝里流出来,将他半边衣衫全部淋成血红色。他想开口喊叫,用尽全力只能发出风吹过山谷呼呼声。倒在地上时候谢随山想要拽住甄文君裤子,甄文君急忙往后闪,没让他把血沾在身上。
甄文君将脸罩起来,往四周看,没人。
谢随山很快没动静,她蹲下试鼻息,确实死。
在确定谢随山毙命之时,甄文君心剧烈地跳起来,仿佛有人在她心中疯狂地敲打战鼓。
偌大院子里半天连个敢喘气人都没有,忽然有人大叫声“好”,之后高声笑着连连鼓掌。
所有人都向那人投去惊诧目光,甚至他身旁人都纷纷起身躲到远处,生怕离他太近被误以为是同伙。
那人自顾自地叫好,痛快饮酒,酒顺着他脖子往衣襟上滚,好好碗酒只喝半,那人便把酒碗摔在旁,用袖子抹去嘴角残余酒液,看向李延意时已有七分醉意。
“不知殿下是否喜欢这出戏……你没有理由不喜欢吧,这演可不就
金蝉刀在手多少时日,直以为第个染上他人之血将会是卫庭煦,没想到竟来自谢随山。
活生生个人在她手中变成尸体。她终于杀人。
甄文君盯着谢随山,他血在慢慢扩大,变成个更大血泊。
“啪。”
轻轻声碰撞声,有人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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