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秘书领命,抱上文件就连连退出,唯恐晚步又被训斥。杵那里站着都倍觉压力爆棚,受不住老板恐怖威慑力。
南迦漠然,等人走远,支起胳膊,缓慢用二指揉揉眉心。
待余光瞥见还未丢掉空盒子,再次克制不地黑脸,表情难以形容。
桌上咖啡直满杯,送进来后就没动过,直至由热变冷。
下半天效率奇低,基本没做成什事,预计要到公司去趟,但最终取消,与投资人见面饭局也延迟时间——投资人方提前通知更改行程,改到后天晚上再聚,不是这边临时决定。
南迦却放下文件,不带情绪说:“没有,可以。”
蒋秘书茫然,摸不透这是正话还是反话,瞅向南迦,稍作观摩,好奇说:“是不是做预算那部分不行,太笼统点,打回去再让底下再核对添补下细节?”
“不需要,这样就够,适当精简点。”南迦讲道,而后发觉属下小心思,面容又沉沉,不怎乐意被这对待,声音便降冷几度,正经且严苛叮嘱,“以后如果觉得哪里不足,先筛选确定再给,不要交上来才问。”
蒋秘书颔首:“是,知道。”
无端端就严肃许多,南迦说:“这种是基本准要。”
电脑早都关机,重要资料亦被收起来。
烈日灼灼,阳光照在横斜丫枝上,致使全部灰影都无可藏形匿迹,袒露在明白现实世界里,分毫毕现。
由于这次口角,余后半天时光就显得没那愉快,少点什,又多些莫名添堵,硌得不行。
那支玄黑钢笔没能被放回原位,南迦不接着,纪岑安就拿走。
也不是小气要收回意思,而是取走代为保管——反正南迦短期内肯定不愿碰这玩意儿,眼见心烦。
整个下午,艳阳高高照,三十七八度天,bao晒,强烈光线使得树木叶子都泛出油光,后院里那些曾被细心照料打理植物全都蔫不拉几,半死不活没生
蒋秘书应道:“下次不会再犯,抱歉。”
南迦:“言不及行。”
自知不应当多事,蒋秘书暗暗叫苦,嘴里说:“定改正。”
南迦扔开文件,晃晃手臂示意蒋秘书出去,心里控制不住地烦乱。
受到某人影响,很是压制不脾气。
秉承贯“体贴入微”作风,纪岑安将设身处地本领发挥到极致,把钢笔顺进挎包里,甭管东西价值几何,随便就丢进去乱放。
放钢笔盒子空出块,南迦很是阴郁,脸色直没好转过。
前来送文件蒋秘书忐忑,看到老板拿着份资料看老半天没回应,煞神似,难免有些紧张,挺直背急张拘诸,手心里都出汗,生怕是自个儿哪里出差错。
南迦工作严格,素来是高标准要求,这样子真像是随时都会发火开除人。
蒋秘书心都悬着,憋很久,实在扛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唤道:“老大,这个是没做好,还是有问题需要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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