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
不是绝情,但杀伤力不小。
心口堵得难受,南迦胸前紊乱起落两次,随着逐渐远去脚步声,整个人神色愈发难堪,又带着股羞耻、近乎被扒光尊严愤懑。
南迦耳后都红,经脉里流动热意生烫,架着岌岌可危敏感翻腾,反复无常。
没到出门上班时间,纪岑安不滚,惹完就到客厅沙发上待着。
不同于原先在书房里桀骜难驯,进到那边,纪岑安又变得如往常,不爱交流,稳重寡言,跟谁都不太合得来,副难以接近架势。
南迦凉薄张口:“犯不着用你教。”
纪岑安说:“是,没资格。”
破天荒,南迦把话讲得极其难听:“别在这儿碍眼。”
纪岑安充耳不闻,瞧着她早已气色微白脸庞,若有所思地打量,相持地扎定立。
南迦先无心无情地别开脸,眼皮耷下,半身形都逆着光方向,隐进晦暗不清朦胧氤氲中。
木质地板上狼藉,方才推搡间个不注意,大半排搁置齐整书应力坠落,杂沓错落地叠块儿,堆成乱糟糟团。
恰巧就在她们后方,差点便砸二人身上。
纪岑安下唇左侧染着殷红,破皮渗点血,被对方咬破,看起来格外“别致”。她倒不在乎,没有知觉样,眉头都没皱下,病态又执迷不悟,仿若自己未做错事。
这人嚣张,轻视南迦愠怒,对这种濒临禁制边界场面司空见惯,本性难移地推波作浪:“晚,滚不。”
南迦面沉如死水,视线好似失去温度。
赵启宏他们发现她出来,可个个都没上前,察觉到异常,律都离得远远,避免掺和进去。
为首赵启宏朝诸位帮佣挤挤眼,暗示该干嘛干嘛,别没事往那边凑。大家心领神会,赶忙继续手头活儿,进进出出地勤快做工。
杯茶功夫后,两名年轻帮佣进书房收拾,受赵启宏使唤,进去打理现场。
收整办公桌,重新布置书架,把掉落物件都回归原位,再麻利清扫遍地面。即使书房里很干净,可还是要再扫扫,走个过场。
此时南迦已然不在里面,上楼。
屋内鸦雀无声,牵连就此中断。
将灰尘困成柱状光束悄然偏斜,穿过房檐与窗户,再经由排排书架辗转,最后于她们中间截出条分明线,暗淡无神地打在墙角侧。
纪岑安无所用心,听完就过,默然沉静地瞧南迦会儿,看够,腻味,才收敛起来,说:“也不听你。”
言罢,兀自侧转身,双修长细直腿抬起,提步出去。
留南迦独自干站在原地,毅然决然头也不回。
“出去。”
纪岑安稳如磐石:“你不会想离开。”
不再顺着,到这份儿上还是固执,没往日适可而止,从始至终都在挑拨底线。
南迦周身低气压环绕,脸上凌厉:“听不懂话?”
敢作敢当,纪岑安直迎她火气,接道:“不要总是躲避,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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