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沈殊期待眼神，叶云澜沉默
会，终究“嗯”
声。
凡人
身体不比修士，可以依靠打坐将尘埃污秽尽去，在秘境里奔波几日，他确实浑身粘腻难受。
于是放下茶杯，走过去。
沈殊殷勤道：“
来为师尊宽衣把。”
叶云澜：“不必。”顿顿，又补充句，“你也早些歇息吧。”
门被吱呀声掩上。
叶云澜看着面前冒着热气茶水，抿抿唇。
两片碧绿茶叶在茶水上漂浮着，慢慢地打着旋，在他视野里晃荡。
沈殊半晌未归。
两片游动叶子停，茶水上蒸腾热气慢慢消散。
手指慢慢摩挲着画上人模样，许久才收回储物空间。
他给自己斟杯酒饮下，边酌便低念：“尊中绿醑意中人，花朝月夜长相见……”[注]
声叹息。
“娘子，你可真教为夫苦等啊。”
……
便听陈微远叮嘱。
“记住，下次见他时，要喊嫂子。”
陈羡鱼唯唯诺诺点头。
却想，若他真这样喊，叶云澜岂不是要拔剑杀他。
就算叶云澜不出手，他那个护短徒弟也必然出手。
。
那个人站在白梅树下。
而另支白梅开在他家兄长手边。
陈羡鱼咽口唾沫，“兄长，这、这……”
“你不满意？”陈微远问。
沈殊这回难得十分乖巧：“好师尊。”
叶云澜走进屏风，伸手脱衣。
修长高挑身体在屏风上映出剪影。
他迈步进浴桶，暖热合适水流将他包裹，洗去周身尘埃与疲乏。
晶莹汗珠
叶云澜凝眉，盯着那两片叶子许久，终究还是拿起杯子，捧在手里慢慢喝起来。
忽然又听到门开声音。
叶云澜从茶杯抬眸，便见沈殊搬着个热气腾腾大木桶走进来。
“师尊，方才去城里买个浴桶，又烧热水过来。秘境之中处处劳顿，师尊进去泡个澡，也可解些疲乏。”
他把浴桶在房间角落放下，又抬扇屏风将之遮住，回过头笑道：“水温很合适，师尊趁热泡。”
“师尊，莫生气。”
飞舟之上，沈殊泡好壶热茶，斟杯，双手捧到叶云澜面前。
“您都已经气徒儿路，先歇歇。徒儿之前只是开个玩笑，师尊不要当真。”他轻咳声，“再说，直生气，对您身体也不好啊。”
叶云澜不说话。
沈殊仔细观察着自家师尊表情，眨眨眼，轻轻放下茶杯出去。
吾命休矣。
绝对不能再出现在叶云澜面前。
还是赶紧收拾包袱离开天宗吧。
对话匆匆结束，水镜消散。
陈微远坐在软塌上，拿着画卷又端详片刻。
陈羡鱼：“不、不……可画上人，是叶师弟？”
“还叫师弟做什
，”陈微远不答反笑道，“他是你嫂子。”
陈羡鱼觉得自家兄长疯。
陈微远叫他转述话语时候，他已经觉出不对劲，没想到，才未过几日，就已经严重至如此程度。
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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