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重生之后,似乎总是被人质问资格。
倒也新奇。
他前世行救人之举时,从来都只是沉默出剑,不曾听旁人言语威胁。
世间善恶黑白,在他心中自有衡量。
即便,他剑法被视为邪恶,被他所救之人,也视他为厉
却见得个身着白衣狐裘之人。
幂篱遮住他面目,身上修为气息很低。
最多不过炼气期。
那人身边站个黑衣青年,道冠束发,目光冰冷看着他,修为倒是不弱,与他般,是金丹期。
不过只是金丹期。
当年,他曾问过师尊为什要救他,他师尊开始回答是,“随手便救”,那时候他并不很信,后来师尊承认说他是特殊,让他十分高兴。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仔细去思考这份特殊含义。
直到后来相处久,才明白,除他,当时师尊救秘境中其他那多弟子时候,其实确如对方所言,是“随手”。
救人对他家师尊而言……就仿佛是经年累月而形成习惯。
无关怜悯,只是习惯而已。
便如此时。
长街之上正在发生争执。
“小子,速速将你从通灵涧中偷走宝物给本少爷交出来!”
路口拐角处,个佩着弯刀锦衣青年,带着数个侍卫,正团团围住角落里个瘦弱少年。
那少年浑身是伤地半靠在墙边,嘴边有血,脸上沾着灰尘。他手上握着剑,很是狼狈虚弱,神色却倔强,“没有……偷!你冤、枉……!”
他字顿说着,每说字都有血从唇边溢出,模样很惨,只是语气不知为何,给人种有些呆愣感觉。
他身边跟着几个侍卫都是元婴期,就连他自己,也快到突破金丹,凝就元婴。
他素来骄横跋扈,见阻止他人实力并不如何,便开口冷笑:“你们是什人,竟敢开口阻?”
“你们可知,父乃是道教阳和真人座下大弟子南宫羽,而今道教掌门,你们有什资格,在南宫擎面前,管闲事?”
叶云澜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资格。
叶云澜停下步伐后,并未言语。
那锦衣青年也没有注意到叶云澜,他拔出腰间弯刀,脚踩在墙边少年身上,“别狡辩,快把你偷宝物交出来,本少爷勉强可以饶你不死。”
少年满脸倔强,依旧只是重复,“、没、有……偷!”
眼见刀尖已经抵上那少年脖颈,有血迹渗出,叶云澜才开口:“住手。”
锦衣青年听到道清冷悦耳声音,心头动,刀尖仍抵在少年脖颈,回转过身。
叶云澜脚步停下来。
天池山论道会群英汇聚,从修真界各地赶来各宗各派精英不知凡几,产生冲突属实正常。
沈殊本无意理会这些事情,只是眼见着自家师尊停下步伐,才跟着停下。
他侧头看着身边白衣狐裘身影。幂篱遮住对方面容,看不清对方神色如何。
他知,自家师尊性情淡漠,虽有善心,却也还没泛滥到那种随便管人闲事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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